掌中傳來的陣陣溫暖,太華公主貪婪的享受被疼愛的感覺,如此的渴望著溫暖。愛很讓人疲憊,她真的覺得累了。
情緒緩和些,太華公主才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為了一吐苦水,情急之下,竟連茯苓曾有心幫助萬春公主與楊錡私奔之事也道了個幹幹淨淨。
“萬春那丫頭心腸竟如此歹毒,得不到駙馬便想毀掉他!”武惠妃憤慨的咒罵,怒其不爭,厲聲教育女兒,“你呀,就是嘴硬心軟,早就告訴你宮中除了母妃無人可信。你卻為了所謂的姐妹之情,三番五次與母妃作對偏袒孝昌那野種,養虎為患才釀成今日之禍。”
想想過去種種,太華公主眼中滿是懊悔,淚眼婆娑的搖著武惠妃,“母妃,您一定要想辦法救駙馬!兒臣不想讓他一輩子癡癡呆呆的,如果醫不好駙馬,兒臣恐怕也難活不下去。”
武惠妃全然不憐惜她的慌亂無助,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太華公主臉上,眼中淩厲而冰冷,完全失去往日的雍容鎮定,怒吼,“沒出息的東西,你是不是想讓母妃白夫人送黑發人?你若一心尋死,為他人騰位,母妃絕不攔你。你死之後,母妃一定馬上求你父皇下旨將萬春那丫頭許配給楊錡為妻,讓你九泉之下得以安息!”
一語驚醒夢中人,顧不得臉上的酥麻感,太華公主臉色煞白,麵帶愧色跪倒在地的請罪,“母妃息怒,兒臣知錯了,兒臣再不敢存半分尋死之心了。”
“起來吧!”餘怒未消,武惠妃刻意板著臉。
呃——太華公主輕撫麵頰掙紮著起身,不料疼痛難忍,不由得發出一聲唏噓。
武惠妃心裏一緊,她素來最疼這個女兒,捧在手心,如今竟對她下了重手,真是打在兒身,痛在娘心。知道這次是自己下手重了,她也不再端著嚴母的架子,蹲下身仔細檢查微紅的臉頰,痛心的問,“還痛嗎?”
“不痛了。”太華公主強作歡顏,嚅喏著問,“母妃,駙馬的事情怎麼辦?”
“既然不痛了,那就把眼淚收起來。眼淚是咱們女人最有用工具,千萬不要浪費在沒用的地方。”武惠妃攙扶著她起身,抬起手觸到她的額頭,溫柔的抹平她緊皺的眉,“傻孩子,你有事母妃絕不會坐視不管。但是你要答應母妃,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為他人作踐自己的性命。母妃在後宮裏鬥了一輩子,別的不敢誇口,為己謀算的本事還是能拿得出手的。”
“嗯,兒臣一切都聽母妃的。”太華公主在經打氣,終於露出安心的笑容。
“解鈴還須係鈴人,既然你認為駙馬是被萬春使計迷了心智,那醫治駙馬最快捷的方法便是從萬春那裏取得良藥。”武惠妃若有所思,鳳目彎起似一輪彎月,笑意盈盈的分析,仿若一切難題在她的麵前都隻是芝麻綠豆大的小事。
太華公主卻為此有些憂心,不甚確定的說,“母妃有所不知,兒臣沒有絲毫證據,若萬春抵死不認,我也奈何不了她的。”
“打蛇打三寸,製服人也是一樣道理。人總會有弱點,隻要抓住這個弱點死死咬住,足矣。引火燒身的人,隻會自取滅亡。我們不如這樣……”武惠妃俯在太華公主耳邊好一陣碎語。
“母妃,萬春最緊張王美人,咱們這樣做這樣不太好吧?”太華公主於心不忍,微微抗議。
武惠妃不滿的瞥了她一眼,加重了語氣,“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太華,莫非你想駙馬一輩子做個傻子嗎?”
“兒臣不要!”被戳中要害,太華公主連連擺手反駁。
“那就行了,有的人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她便不知道天高地厚。母妃這個辦法絕對立竿見影,既能替你出這口惡氣,又可迫使萬春乖乖交出解藥還你一個生龍活虎的駙馬。同萬春的所作所為相比,咱們隻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不是嗎?”武惠妃笑得如若春花,臉上盈溢著勝券在握的自信,曼妙的聲音中,卻隱藏著無盡戾氣。
關心則亂,稍稍被人撩撥,太華公主便已無立場,默許了這以暴製暴的計謀,才種下來日不幸的果。
是夜,有人偷偷潛入王美人所住的翠玉小築,用鋒利的刀劃花了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