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不該問的別多問!”小太監步履匆忙,被人硬生生攔住已是不悅,加上茯苓昨日剛回宮,他並不認識,言語間難免有些怠慢。
太華公主最討厭這種狗仗人勢的奴才,不悅之色溢於言表,微微抬起下巴,斜睨著教訓道,“站住,你是哪宮的奴才,你家主子又是誰,怎麼教出這般渾眼的奴才,可知道你剛剛衝撞了孝昌公主的鳳儀?”
小太監一看後麵的來人竟是太華公主,又見她指著那名素衣女子說是新回宮的孝昌公主,嚇破了膽,連忙跪下,略帶哭聲一邊掌嘴一邊解釋,“小人乃是太清宮中的奴才,是奴才有眼無珠,辱沒了華妃娘娘的威名,還請兩位公主大人有大量,饒恕奴才這一次。”
“起來回話吧,這太清宮裏鬧哄哄的是怎麼回事?”茯苓淺淺一笑,並沒難為他,和顏悅色地說。
小太監卻不敢起身,偷偷打量著她,恭敬的答道,“今早下朝後,郯王和榮王來給娘娘請安,談論起朝堂之事,娘娘聽說之後突然大為震怒。”
“知道是因為什麼事麼?”太華低聲探問。
“奴才不知。”小太監切切諾諾的回答,似乎怕她不信,再次重申了句,“娘娘把大夥全支出來了,奴才們確實不知道。”
茯苓揮手示意他退下,俗話說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她不禁對今日之行猶豫起來,紅唇輕啟,“依妹妹看,這安請是不請?”
“太華很久沒與郯王和榮王兩位皇兄下過棋了,既然來了,何不見上一麵續上幾句再走?”太華眉頭一挑,大步流星的向門口走去。
奴才們皆在門口守候,太華也不讓奴才們通報便私自進了院子。冬天剛到,宮門口已重帷疊幔設著,掀開帷帳,步入內庭,裏麵的對話便聽得真切了些。
“跟你們兩兄弟說過多少次,少跟太子他們來往,這下可好,好處沒得到反而惹得一身騷。”劉華妃壓低的聲音傳來。
“我們兄弟二人也是看母妃與惠妃娘娘素來不和睦,便有意疏遠壽王同盛王。可前些日太子盛意邀請兒臣去他府邸飲酒作樂,兒臣尋思也沒什麼便赴約前往,哪知今日被李林甫安上一個結黨營私之罪名。”一個穩重的男聲解釋道。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明哲保身的道理你們怎麼到現在還不明白?母妃不希望你們卷入皇嗣之爭,皇上立已薨妃子麗妃之子李瑛為皇嗣,不就是看中他母妃早亡嘛!皇上不希望後宮與朝堂有聯係,更不想因為皇嗣之爭而導致後宮爭權奪勢的局麵。”劉華妃怒道,繼而又語重心長的說,“母妃為何同惠妃關係僵持,不就是怕同她關係近了她會拉攏你們為壽王謀福利,算來算去,想方設法將你們往是非之外推,你們可倒好,偏偏自己往渾水中跳。今日,皇上為著皇甫德儀的身子,不予追究,但不予追究並不是永不追究。麗妃早亡,皇甫德儀怕也也熬不過這個冬天,劉才人位份不高,不久,太子一黨在後宮怕是徹底沒了依靠。以皇上對惠妃的寵愛,到時候重立皇嗣也無不可能,你們這時候同太子交好,不是明擺著同惠妃為敵,今後怕你們是麻煩大了,真叫人不省心,氣死本宮了!”
“母妃切勿動怒!”穩重的男聲正欲安慰華妃,突然聽到什麼聲響,住了嘴,朝外間厲聲問,“誰?”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緊張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