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越來越近,氣氛變得尷尬起來。
隔的很近,茯苓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藥香味中還隱隱夾雜著血腥味。她擔心的抬眼看他,冰冷的臉龐散發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氣息,一瞬間將他們隔開了很遠、很遠。
“陸英,將左邊的那碗藥端過去給那人服下,試一下藥效。”穀天祈皺起眉頭,吩咐道。
劉總管攔住陸英,不安好心的勸解道,“寒醫的一片心思,還是先給公主殿下服用,較為妥當。公主身子嬌貴,我看這藥還是先讓公主喝吧。”
茯苓波瀾不驚的表麵下隱藏了太多的縝密心思,她瞬間看穿了劉總管的意圖,他信不過穀天祈,所以想讓她先試藥。
“她還死不了。”穀天祈斷然回絕,冷冷的丟下一句話,“我向來光明正大,如果你懷疑我的意圖,大可以不用我開的藥方。”其實還有一句話他藏在心裏沒說:在他看來,茯苓的命比那個狗皇帝的命重要千萬倍他不會讓她為狗皇帝試藥。她欠他太多,隻有他可以欺負她,別的誰都不可以,哪怕是當今皇上!
上官愷使了個眼色,示意劉總管退下,嗅了嗅藥香後端起藥,一勺一勺喂到唐玄宗嘴中。
湯藥喂完了,穀天祈再次把脈為唐玄宗診斷,思考了半晌起身端起剩下的那一碗湯藥,坐到茯苓的床前。
藥的味道太苦,茯苓每喝一口都覺得是折磨。她想端起藥一口氣喝完。可是穀天祈喂得得又小心又溫柔,仿若她還是那個他最寵愛的女子,她舍不得拒絕,心又軟了幾分,咬牙一口口的品嚐著這份溫柔嗬護。
哇——突然,唐玄宗急急地嘔吐起來,身體竟顫抖起來,臉色越來越黑。
“來人,這個賊子想要謀害皇上,快點拿下此人!”劉總管一便幫唐玄宗順著氣一麵叫尖叫著吩咐下人,轉而對著嚇傻了的禦醫疾呼,“還不快點過來看看皇上怎麼了?”
門口後衛端著兵器,齊刷刷的指向依舊靜靜喂藥的穀天祈,蠢蠢欲動。
“劉總管,切莫冤枉了好人。皇上沒事了,脈象也已完全正常了,嘔吐隻是解毒的症狀。”上官愷就近湊到唐玄宗的病榻前,診脈後,如釋重負的說道。
劉總管麵露喜色,流露精光,依然言辭嚴厲,“將他們拿下。”
“等等,劉總管,他們剛剛救了皇上,你怎麼能這樣忘恩負義?”茯苓沉聲反駁。
劉總管不以為意,指著穀天祈大義凜然的說,“公主切勿動怒,雖然他救駕有功,但他是逆賊雲清的夫婿,蓄意謀害在前,功過不相抵,暫時收押,等皇上醒來再作發落。”
“是啊,是啊!弑君是株連九族之罪,功過不能相抵!”禦醫們為報羞辱之仇,昧著良心添油加醋的附和。
“就知道他們是群白眼狼,主子咱們跟他們拚了。”陸英氣紅了眼。
穀天祈一言不發,笑得倨傲而清冷,斜斜的歪在茯苓床邊昏死過去。
“來人,快來人,他怎麼了?”一瞬間,茯苓安定的心神慌亂起來,有心幫忙卻無力,充滿期待的望向上官愷。
上官愷診斷了一下脈,遞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道,“他血氣不足,再加上休息不好,體內毒素紊亂,才會昏過去,沒什麼危險。劉總管,以他如今的身體狀況,插翅難飛。不如將他暫時軟禁在武府,現好吃好喝的招待著,畢竟皇上還未醒過來,關係不可弄得太僵持。以後的事,等皇上醒來再發落也不遲。”
“那…….就依上官禦醫的吩咐吧。”劉總管懦懦答應,讓人將他們帶下去,關進戲園子裏嚴加看管。
茯苓黯然望著退出去的人群,第一次感到孤獨的可怕。今日,一個小小的總管也能算計她,到了皇宮,不會再有人向穀天祈那樣站出來為她說一句話,主持公道!以後的路如何走下去,她困惑了,也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