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昨日你出去之時,我好像看到……”突然間,陸英想起了什麼,卻欲言又止。
“看到什麼,都什麼時候了,生死攸關,還不快說?”穀天祈臉色陰沉的瞪著垂首而立的陸英,訓斥道。
“我……我看到雲清在你身後鬼鬼祟祟跟著你。我以為她頑皮同你捉迷藏,也就沒喊她。主子,應該不會是她吧?”說到最後,陸英自己也有幾分不確定了。
“糟了,雲清或許偷聽了我們的談話,我們得馬上去阻止她,以免她鑄成大錯。”穀天祈靈光一閃,腦中被另外一種駭人的念頭攫住。麵容微聳,遲疑片刻,抱起茯苓,匆忙吩咐道,“事不宜遲,陸英,你趕快去備下馬車,我們現在就去找她。”
茯苓微微側歪著頭,不動聲色地避開他帶有藥香的陽剛氣息,信心滿滿的說,“她一心想置我於死地,必然是想不露痕跡的偷竊我的身份,接近皇上。我敢打賭,她經過一番喬裝打扮之後必定會前往武府。”
見他如此緊張,茯苓也大致明白此事與他無關,臉上舒緩了許多,心中多了抹欣慰。
清晨的武府少了往日的喧囂,難得營造出了一種靜謐安定的氣氛。青石板鋪就的地麵,白玉石雕砌的石像,皆精美中透射出古樸大氣。如今卻像一座死亡宮殿一樣沉悶,鴉雀無聲。門口的守衛嚴陣以待,威武的戒備。
茯苓被穀天祈抱下馬車,顧不得腿腳不便奔向門口,衝著門口的守衛焦急的喊道,“皇上現在還在武府嗎?”
門口守衛,一個勁步走到她麵前,聲色俱厲盤問道,“你是什麼人?問這些做什麼?”
茯苓不由有些焦燥,語氣甚是生硬,“我是孝昌公主,還不快點回本宮話。”
“孝昌公主此刻正在府中用餐,你是哪來的公主?再搗亂休怪我們手下無情。”門外守衛絲毫不為之動搖,毫不退讓。
“大膽,敢這麼跟本宮說話。府裏的那個公主是假的,冒牌的。你們也是聰明人,如果你們不放我進去,皇上若出了什麼不測,追究起來,你們勢必成為共犯。到時候,你們有多少個腦袋夠擔當的?”茯苓索性嚇他們,將他們一同拖下水,斬釘截鐵的說。
“這….以防意外,劉總管昨日發下話來,沒有允許,不允許任何人外出進入。您說府中的公主是假的,可有證據?”守衛也知道形勢不利,氣勢越來越弱,聲音越來越低,放軟了語調,不解的問。
“當然了,我就是證據。若我是假冒的,怎敢趁著公主在府裏還這麼明目張膽的來呢?”茯苓耐心盡失,蹙起眉嗬斥,“還不快點放我進去。”
“這…..”守衛互相對視,吞吞吐吐,似乎仍是猶豫不定。
茯苓微皺眉,僵持著瞪著他們。在她的怒視下,那些守衛竟安靜了下來。
“門口發生了什麼事情,這麼吵鬧?”武明德聞聲走了過來,掃視一番,淡淡說道。自從昨日皇上被刺之後,他每隔一個時辰巡邏一次,謹防再次發生意外。
“武明德,你來的正好,快點放我們進去!”茯苓衝著他招手,大聲喊道。
武明德站在那裏,平和的問,看不出情緒,“你不是在府裏,什麼時候出去的?”
“府裏的那個公主是雲清假冒的,別磨磨蹭蹭了,再晚,一切就遲了。”茯苓見他也略略遲疑了一下,急急催促。
武明德臉也明明暗暗起來,看不清表情,冷靜的問,“等一下,若你是真的公主,我曾經帶你去過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地方,是哪裏?”
“南山坡。”茯苓脫口而出,不給他任何反應機會,急聲問,“府裏可出現什麼大麻煩?”
“一言難盡,你快進來,我們一邊走一邊說。”武明德篤定的望著她,不再懷疑,指著她身後的兩人,嘴角一抹淡然自如的微笑,“他們……”
“他們是正人君子,懂得輕重緩急,我相信他們不會加害皇上的。”茯苓說完,回頭定定的看了他們一眼,示意他們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好吧,一同進來吧。”武明德側身恭謹地應道,“公主,請!”
見主子對她如此恭謙,門口守衛臉色刷的白了,撲通跪下:“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請公主大人有大量,恕罪!
“都起來吧,你們盡職盡責,謹守本分,今日之事怪不得你們。”茯苓丟下一句話,急匆匆的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