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落山,整個天空隻剩下絲絲餘光仍戀戀不舍的照射著大地。
這時候天氣微有些涼意沁人心脾,正適合在室外閑坐。一片高樓林立的宅子後院,一處安靜的亭子,兩個人正交頭接耳的商談著什麼隱秘。
“少爺,你讓我打探的事情已經有名目了。”一名小廝裝扮的灰衣男子從懷裏掏出一封信,放在石桌上,“這是宮中傳來的加急書信。”
錦繡衣袍的男子展開書信,略略通讀一遍,露出精明的笑,“果真如此!”
“明德少爺,惠妃娘娘在心中說了什麼?”小廝見他露出算計的笑,忍不住湊上前看去,好奇的問。
“你自己看!”武明德將信遞給小廝。
小廝接過信,低聲念道:表哥:來信已收到,我已將你所繪玉石圖案與瑁兒身上那枚做了比較,兩者質地、成色、紋路皆相同。從老宮女那裏探得,此乃番邦進獻的寶物,共一大一小陰陽兩塊,大的自然就是瑁兒身上那枚。小的那枚皇上當年任潞州別駕時贈與府中一名側室婉音,後來便隨著婉音分娩遭火燒而不知去向。有人說,婉音當年曾誕下龍種。今日玉石吊墜重新現世,恐節外生枝,萬望調查清楚。
“派出去的探子可曾打探到什麼沒有?”武明德手指在石桌上有節奏的敲著,雙目炯炯有神,那眼神實在教人不自在,甚至有些發毛。
小廝的眼珠子溜溜一轉,諂媚的賣弄道:“那玉石吊墜是酒財神從一名女子身上順過來的,聽說是唐門的貴客,似乎跟江湖上素有寒醫之稱的穀天祈有些瓜葛。”
武明德臉容倏地一沉,冷冷地道:“就打聽出這些?我養你們這些飯桶有何用!”
“這個就是她的畫像。”冷不丁被訓斥,小廝取出畫像,哆哆嗦嗦的遞上去。
接過畫像,武明德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由衷的讚歎:“美人!真是美人!這樣的美人於情於理本少爺都要弄到手。”
天尚未完全黯淡下來,李媽媽便遣幾個伶俐的丫頭過來,並手腳俐落地為她沐浴、著衣、梳發,直到將她裝扮整齊,這才掩門離去,留給她些許空間。
“你肯定會來的,是不是?”茯苓蹙起眉頭,對著窗外的人來人往自言自語。
她哪裏知道,前來送信的小廝隻說是言歡居邀請唐四翰晚上赴宴,並未將其中的曲直一一相告。唐門分壇早因為她的失蹤而亂成一團,此時,唐四翰哪有心思赴一個青樓之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