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下了一夜雨的原因,整個城市都顯得有些潮濕。
薛瑞琪開車把人帶去了醫院,傅承栩扭扭捏捏的不肯下車,她下來替他開了副駕駛的門,眉頭一挑:“下來。”
傅承栩往裏縮了縮,結果被薛瑞琪拉著胳膊給拽了下來。傅承栩還想躲,低聲說道:“我能不能聯係私人醫生,我怕萬一有什麼事……”
“萬一有什麼事,再聯係他也不晚。”
薛瑞琪真是覺得奇怪,這個男人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就是害怕打針吃藥,還有去醫院。
傅承栩真的是被她拉著走的,不情願的進了門診室,薛瑞琪去排隊了,傅承栩就站在門外等著,臨走前還被薛瑞琪甩了一個眼神,乖巧都不敢亂動。
隻是沒想到迎麵剛好撞上兩張熟悉的麵孔,那兩人正交談著,話悉數都落盡了傅承栩的耳朵裏。
“病情算是穩定了下來,隻是那些藥現在還在吃嗎,要不我還是開點別的藥把那些換了吧,吃多了對身體不好,會有副作用。”
“好。”
“話說這事兒,你還瞞著嗎?”
“也不是大事兒。”
“商越?”
傅承栩皺眉,走到他身旁,看了一旁的肖與,總覺得傅承栩有事兒瞞著他們,商越在這兒撞見他,也很是詫異,往周圍掃了一圈:“你怎麼也在這兒?”
傅承栩沒回他,納悶的看著旁邊的肖與,肖與接收到商越的眼神,什麼話也沒說,轉身走了。
“你又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肖與說藥的事兒……不對,你得了什麼病?”
“不是我。”商越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別擔心:“不過,這事兒你還是別告訴江陰的好,免得她又擔心。”
“不是你?”傅承栩看著可不像,剛才聽肖與的話,似乎確實沒說是他生了病。
不過商越似乎是真的不想說,含糊的錯開了話題,就是不肯說實話,傅承栩實在是問不出什麼,跟他敷衍了幾句,等到商越走了,傅承栩不做聲的進了肖與的辦公室,還把門給反鎖了。
肖與對他本來就沒有什麼好感,斜了他一眼,語氣有些浮躁。
“看病出門左拐去掛號,我這是急診,不能隨便進。”
傅承栩也沒什麼好脾氣,直接走到他桌子前,拉起了他的衣服,眼神中滿是戾氣。
“商越得了什麼病?”
肖與聽了一愣,嗤笑一聲:“他得了什麼病,你問他去,來我這兒逞什麼風頭?”
“你別跟我裝傻,他到底是什麼病?”
傅承栩那架勢感覺真要打人似的,抓著肖與的領子,眼神裏都是殺意,肖與想腦子飛快的轉,想了很長時間,最終服了軟。
臉轉到一邊,低聲說道:“病的不是他。”
“那是誰?”
“是江陰……”
“江陰?怎麼會。”
傅承栩倒吸一口冷氣,滿臉都被不可置疑,瞅著肖與說道:“該不會是七年前的……”
“是,沒錯。”肖與跟他攤了牌:“那場手術雖然成功了,不過江陰的病並沒有完全好,隻是商越都從我這兒拿藥給她,暫時抑製了病情,最近江陰的病情複發的嚴重,經常忘記很多事兒,商越擔心她自己意識到什麼,這才找我讓我給她換藥。”
“她自己不知道嗎?”
傅承栩聽完心裏不是個滋味,本以為他們終於修成正果能走到最後了,沒想到江陰的病情又複發了,也不知道商越心裏得多難受,如果江陰再知道自己的病情的話,怕不是兩人又要出事兒。
“不知道,商越這麼長時間一直瞞著。”
肖與皺眉,或許覺得傅承栩這事兒也能幫幫他們,倒是跟他說了實情。
傅承栩想了半天,表情越來越沉重。
“她這病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江陰已經動過一次手術了,如果在上手術台的話會變得很危險,而且現在國內也沒有完全成型的技術,這也是商越一直不敢告訴她的原因,商越也害怕,萬一再出什麼事兒,這次不管是他還是江陰,都無法承受了,所以隻能先瞞著。”
“一直瞞著也不是個事兒,早晚又敗露的一天。”
“商越都知道,所以我這邊也在尋求別的辦法。”
肖與也是為難,自從他知道江陰這事兒之後也是愁的睡不著覺。
兩人沉默。
直到傅承栩的手機響起的時候,他才想起來自己是跟薛瑞琪來的,自己消失這麼長時間,她找不到人,應該很著急了,傅承栩沒空在跟肖與磨蹭,趕忙接了電話出去了,薛瑞琪見著他什麼話也沒說,隻是抓著他的手陪他進了診療室。傅承栩表情有些沉重,他一直在想江陰的事兒,薛瑞琪知道他心裏有事,倒也沒多問,一直陪著他到他檢查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