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晚了,今日便去睡吧!”離床越近便越覺血腥味越發濃了。“璃沫,今晚不用侍候了,去看著嬤嬤吧,嬤嬤年紀越來越大了。”
“嗯,小姐,你早點休息!”
床下有人,呼吸平穩,略有起伏,不似醒著的樣子。黛淩一看果然一黑衣人,幸好把璃沫支開了,璃沫心直口快,嬤嬤鐵定會知道,一頓嘮叨是免不了的。
“喂,醒醒,醒醒……”黛淩輕喚出聲。
朦朧中南宮澤宇似乎聽見有人在喊他,但眼皮像是黏上了一樣,怎麼也睜不開眼。身上燙的要死,這個聲音的源頭好涼,清清爽爽的感覺好舒服,不自覺得想要更靠近一些。
“水,水……”南宮澤宇幹裂的嘴唇吐出幾個字眼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看你天庭飽滿,地閣方圓,應該不是壞人,隻不過有些霸道。我已經夠霸道了,權當積福吧,黛淩這樣想著人已然動了起來。
畢竟習武多年,即便是個粗壯的男人,內力在身也沒有太多困難,很快便把這大塊頭轉移到床上。然後喂水,清洗,敷藥,包紮……輕車熟路,好似做過幾百次,事實上的確也差不多,無雙院並沒有多餘的丫鬟,更不好讓嬤嬤擔心。
平常受了傷也是常常跟璃沫相互包紮的,隻是慶幸有小神醫送的藥,也並未留下什麼傷疤而已。忙忙碌碌已是半夜,連抑鬱的心情也消散不少。
看他燒也退了,也擦過藥,呼吸平穩,應是無恙。黛淩便和衣躺在外間的睡榻上,也是累了,竟是一夜好眠。
早早起了看他似乎沒什麼大礙,便將藥瓶連並紙條放在桌子上。
果斷帶著璃沫和嬤嬤上街避難去了,美其名曰查看生意。
“兄台昨夜誤入寒舍,今已無礙,早歸為好,也免高堂牽掛”南宮澤宇醒來後看到的就是這張字條,龍飛鳳舞的字體不似女子所書,語氣更不像女子所言。
南宮澤宇又認真端詳了下還沒來得及看過的臥房,全不似女子色調柔和豔麗的布置,更無粉紅溫馨的馥鬱芬芳之氣。
這更像一間書房,但見“插架三萬軸。一一懸牙簽,新若手未觸”,更確信這的確是一博雅通達的男子無疑。南宮澤宇由此斷定昨天定是高燒時的幻覺。
暗諷自己還真不招人待見,不過自己確已無性命之憂,不知那人用了什麼藥竟有如此神效,看來也非凡夫俗子,罷了,自己也著實有事要處理。想到這,南宮澤宇推開窗子一躍而出。
那人應該已經走了吧,陪女人逛街還真真累呢!黛淩自忖。
“公子,快來啊,前麵有人賣身呢!”
真拿璃沫沒辦法,每次上街都跟個猴似的,黛淩無語問蒼天。
“公子,你看!好漂亮的姑娘呢!”璃沫指著那跪在地上賣身葬父的姑娘說。那姑娘瞬間抬頭瞄了一眼璃沫身後的黛淩,又迅速的低下,紅暈竟已爬滿了雙頰。雖然隻一瞬,黛淩也瞧得分明。
璃沫啊,既是賣身葬父怎見隻流淚卻也並無悲傷之色呢,行人打量她,她也在打量行人,這哪裏是孝女,分明是個惹禍精呢!嘖嘖,這小丫頭,哪天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呢!黛淩心裏這麼想著,人已走到姑娘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