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冷漠的聖血(1 / 2)

閑紫揮手告別了楊塵和輝夜,他在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之後,才淺淺地啜飲著咖啡,轉身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他那張辦公椅上已然有人占據。

那是一名擁有著火紅色長發的小男孩,他的眼瞳泛動著橙黃的色澤,恍若燃燒的火焰。明明身材與容貌都隻是十二三歲的樣子,但他的神情卻擁有著大人的嚴肅。

“亞格斯。”閑紫對於這名男孩的出現完全沒有意外,他又喝了一口咖啡,同時也道出了這名不速之客的名字,“你來這裏幹什麼。”

亞格斯沒有理會閑紫的問題,反而皺著眉頭問道:“你和楊塵很熟嗎?”

“應該怎麼說呢,”閑紫苦笑著,“他自以為和我很熟吧。”

“在學院之國的首都裏,東方人可不多見。”亞格斯將腳架在閑紫的書桌上,用一隻抵著自己的下巴說道,“你和他之前便認識嗎?”

麵對亞格斯這種盛氣淩人的架勢,閑紫似乎相當地習慣。他一邊向著亞格斯的方向走去,一邊說道:“不認識。”

閑紫將他手中那做工精致的高級骨瓷咖啡杯連著杯托一齊放到了辦公桌上。他將手指在杯托周緣上滑過一圈,原本看似是藻飾的花紋,頓時閃耀起了魔力的光芒。已經喝得見底了的咖啡杯,伴隨著飛舞的魔紋而再次充填滿了濃褐色的噴香液體。

“這麼多年了,你還是個咖啡因癮君子啊。”

“這麼多年了,你也完全沒有長高嘛。”閑紫將再次滿溢的咖啡杯放到鼻下,深深地吸氣感受著那高等咖啡豆才能產生的香氣。對於亞格斯的嘲笑,他不落下風地反唇。

亞格斯從牙縫間擠出了一個“切”字,然後說道:“我總感覺楊塵那家夥怪怪的。今天英靈座出事了,我懷疑跟他有關。”

“嗯。這家夥確實不太正常。”閑紫平靜地說道,“大概是小時候接受過什麼刺激,可能是腦袋被驢踢,或是被風化的鳥屎擊中過,他現在已經是妄想症的晚期了。”

“我是在跟你說正經的!”亞格斯不滿地說道,“你究竟和他是什麼關係?”

“嗯。準確來說,我是他的侄女,不,是他的女兒,不,是他的妃子——”閑紫將嘴湊到了咖啡杯緣,困惑地梳理著自己和楊塵之間的關係,說完這些,他喝了一口咖啡。

聽到閑紫的話,亞格斯臉上的神情甚是淩亂。他看向正平靜地喝著咖啡的故人,眼中滿是驚惶與恐懼——“幾個禮拜不見,這貨的口味怎麼變得那麼重!”

心智成熟的男孩開始盤算著怎麼和閑紫絕交。

“的班主任。”

隔了一口咖啡的工夫,閑紫幽幽地吐出了接下來的話語。

“你差點沒嚇死我……”亞格斯明顯鬆了一口氣,“一句話不會連起來說嗎!?你是阿爾托莉婭和芙瑞斯特的班主任嘍?”

“正解。”

“實話說,我嚴重懷疑楊塵這家夥的身份……他會不會是某些國家和組織派來的臥底和間諜?”亞格斯遲疑地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但見閑紫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他緩緩地將手放在了亞格斯的頭上,摸了摸他那火紅色的頭發,欣慰地說道:“你如果內外如一啊。”

亞格斯嘴角一耷,絕強的殺氣恍若實質般嫋嫋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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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塵牽著阿爾的手,回到了英靈座,此時圍觀者比之楊塵出塔時已減少了許多。但在楊塵輕撫過那塊水晶,令得後門緩緩開啟之時,還是有一些人企圖尾隨而入,但通通都被無形的結界拒之門外,隻能羨慕地看著楊塵與阿爾消失在了塔內。

遠遠看見英靈座模樣的時候,阿爾便已經驚訝得合不攏嘴。而當她真正地踏上五層的廢墟時,更是深刻地意識到楊塵之前所進行的戰鬥是多麼地驚人與危險。

回到了新搬的房間之後,芙瑞還在因疲憊而沉睡著。阿爾托莉婭也沉浸在方才經過第五層時,看到的那片被毀滅得一點不剩的景象,不能自拔。

“恩公,你……是在那種力量下存活下來的嗎?”阿爾喃喃地問向一頭趴倒在沙發上,累得連手指都不想動的少年。若非是實在掛念阿爾托莉婭,楊塵早已被沉重的虛弱擊垮而與芙瑞一樣陷入睡夢。

“是啊……”已經開始被睡夢侵襲的少年口齒不清地回答道,“反正我也……習……慣……了……”

事實上,若非是芙瑞新近覺醒起了神賜片翼的力量,楊塵在這兩天間便已經結結實實地死上兩回。將時間再往前推,沙漠裏所發生的故事更是讓生性懶惰溫和的少年在生與死的夾縫中穿梭了好幾個來回——以楊塵的這種悲催履曆,說“習慣了”,倒也不完全是擺酷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