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楊塵淡淡地從牙縫裏擠出了這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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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仙傳人?”待得凱走後,楊塵與芙瑞便立馬沿著阿爾托莉婭離去的痕跡追去,少年一邊快速地移動身形,一邊還在皺著眉頭思考,“居然連世代謫居山河大川的劍仙一派都卷入了,雲參究竟在搞些什麼?”
楊塵思緒紛雜,他一時搜索著記憶中對凱口中的“西山侯”的朦朧印象,一時又無法理解篡位奪權的雲參君,派遣這麼一支人員雜陳的使團來西邊諸國究竟是有什麼企圖。
如果單純地要永絕後患,那麼派遣一支人員精簡的心腹部隊顯然是個更好的選擇,又何必費盡心機,驚動如凱這般的隱逸之士?
楊塵又聯想到了之前被自己偷襲得手的那中年人,看他的表現倘若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怕是難以下手的吧?!
“這支使團的動機很奇怪,似乎不僅僅是衝我來的啊。”楊塵縝密地思索著,卻得出了一個令自己也頗感吃驚的答案。
“總而言之,先不管這麼多了。”楊塵甩甩頭將雜念都驅趕了出去,“還是不放心阿爾那丫頭啊,得快點將她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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鶯歌燕舞,在白日裏也沒有停歇的跡象。
濃妝豔抹的金發碧眼,雪白嬌嫩的腰肢纖手。
一名擁有著讓西方人也感到驚豔的容顏的東方男子,正將頭倚靠在一名歌姬的大腿上,與她調笑著。而他半裸的身軀旁還有一名身著暴露的女子端著果蔬盆,乖巧侍立。
翠綠晶瑩的葡萄在女子的手與男子的唇間來回跳躍。
正將這種調情遊戲玩到性濃之時,門吱呀地一聲開了。
開門進來的男子擁有著一頭卷亂到不可思議的頭發,他的神情淡淡的,對於眼前的這一派淫靡無動於衷。
將頭枕在歌姬腿上的東方男子約莫二十歲,神情與舉止放蕩而輕浮。
他的目光依舊聚焦在眼前擺動的葡萄上,用浮動酒氣的聲音說道:“凱先生,看來本侯辛辛苦苦布置的魚簍被你踢翻了啊。”
一名乳大臀肥的金發尤物主動地要將她暴露油膩的身軀湊上新來的客人,卻難料被凱冷漠的眼神一瞪,仿佛被一盆冷水徹底澆透,將她熊熊的欲火熄滅得連火星都不剩。她猶豫著退縮到了一旁。
“你不該殺那老婦人的。”凱歎了一口氣說道。
“嘿,反正她怎樣都是要死的嘛。”擁有驚豔容顏的男子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們這個使團裏有哪個人會心甘情願去做看守人質的工作?與其多一樁麻煩事,還不如殺了幹淨,與我們的計劃可沒什麼影響。”
“你也不該向我隱瞞任務目標的身份!”
“嗯?這話我可聽不明白了,”但見那沉迷酒色的男子緩緩地直起身來,終於將目光放到了凱的臉上,“至於此事我可沒有半點的隱瞞。”
但見凱的臉上掠過了一絲失望之色,他說道:“你雖然心狠手辣,殺人如麻還是一個沉迷酒色的混賬東西,但我還能勉強容忍自己聽從你的命令——因為你至少還夠坦率,你的臉上沒有麵具。可現在看來,你連唯一的優點都被自己親手毀掉了。”
“你在說什麼屁話呢。”但見那男子笑罵道,“你最近又被哪個蘿莉甩了,還是有人嫌棄了你的頭發太卷啊?淨瘋言瘋語的。”
但見凱卻沒有回話,一言不發地轉身便走。
“喂,你去哪裏啊?”男子大聲地在他身後喊道。
“我要去保護你們想殺的人。”
“你有病啊!”在男子的罵聲中,凱的身形瞬間消失不見,徒留一臉怒氣的男子死死地盯著凱消失的地方。
“我靠。”
那男子怒極之下,隨便一揮手,便見一名原本倚靠著他的女子猶如被無形的巨拳擊中一般,轟隆一聲地被打出了門外。那女子口噴鮮血,躺在一地的木屑與斷木之中,眼看是不活了。
擁有著絕美容顏的東方男子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任由受到了驚嚇的女人們紛紛恐懼地尖叫著逃離了這個房間——“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