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二字讓東順侯有些無法喘息,他穩了穩心神,故作輕鬆的說:“你管你娘也叫母親?如若不是,那就還是管我叫爹吧,這樣叫不生疏。”
於婉菁這下就更納悶了,她試探的問:“爹,可是祖母苛責你了?讓你必須到我這來?”
“咳……”東順侯尷尬的輕咳一聲問:“婉菁,你娘還好嗎?”
“娘還是老樣子,爹若是心裏記掛為何不自己過去瞧瞧?”於婉菁有些黯然的說。
她這黯然是替她娘不值,他爹一年也就能去看她娘一次,她想知道,他們二人是如何從琴瑟和鳴到形同陌路的。”
“你娘不想見我,我去怕是會加重她的病情。”東順侯說罷愧疚的歎了口氣說:“年少輕狂總是喜歡和最親的人賭氣,一賭十幾年,然後才發現自己錯的離譜,因為人這一輩子一共也是沒有幾個十幾年啊,大好的時光竟然用在賭氣上,傷人也傷己。”
他拉下麵子說這些就是希望於婉菁能幫著她說和一下,繁花望盡,流連到最後才發現不過如此,他還是喜歡最初那朵帶刺的。
於婉菁現在心裏是激動的,她無數次幻想過她爹娘能夠和好,不是為了她自己,這麼多年她過沒爹一眼的日子是過習慣了的,她是為了她娘,她知道她娘嘴上的淡然不是心裏的淡然,不然何須掛在嘴邊強調呢?越是強調忘了,就越是沒忘。
“爹,娘病了這麼多年皆是因為你,若是不怨她的病怕是早就好了。”於婉菁感慨的歎了口氣:“我會探探娘的口風的。”
“婉菁,你與你娘年輕的時候極像。”東順侯懷念的說:“要是能回到那時候就好了,重新活一次,定然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於婉菁敷衍的笑了笑,心道他爹真是異想天開,也不知道他想在這坐到什麼時候,真是有些煎熬,因為實在是沒什麼話可聊。
“婉菁,爹想好了,等你哥娶妻了,等你嫁人了,我就把這侯位傳給你哥,然後帶著你娘四處轉轉,當然了,前提是你娘原諒我,所以你得努力幫我說和。”東順侯說罷討好的笑了笑。
“爹,你突然這樣怪嚇人的……”於婉菁不自在的說。
血濃於水,想要和自己爹親近這是本能,可她爹平日裏正眼都不看她現在突然這樣實在是不適應的很。
“嚇人?為何嚇人?”東順侯不明所以的說:“你這丫頭也竟是莫名其妙,平日在府上為何總是低著頭啊?你與你娘長的這麼像,若是我能經常見到,就不會到現在才……”
“我也不想這樣啊,我好不容易抬一次頭,結果差點就被毀了臉,這抬頭是有很大風險的。”於婉菁俏皮的說。
她突然覺得不管之前她爹如何漠視她,她都可以原諒,這可能就是骨肉親情吧。
東順侯伸手摸了摸於婉菁的頭,愧疚的說:“往後你在府上橫著走,上房揭瓦也是沒人動的了你半分,我縱著你,寵著你,彌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