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被張氏說話的情緒觸動,馬上就痛哭了起來:“好歹你的閨女是保住了啊,蘇家三個丫頭,就我的清梅命苦,死了都得不了個體麵,咱娘說,讓我拿五兩銀子給她,不然她就把錢府給青梅的棺材賣了。”
都是有女兒的人,張氏心裏自然是有幾分同情許氏,可她家現在能解決的隻有溫飽,沒有多餘的錢銀接濟別人,當然了,就算有她也是不會借的。
“二弟妹,你和我哭也是沒用,你看看我和小翠的樣子像是能拿出來五兩銀子的人嗎?我們家現在的粥都找不見米粒,你就說得是稀成什麼樣了吧。”張氏狠狠的歎了口氣說。
蘇清翠聽了這話也是跟著幫腔:“是啊,二嬸,我這身子一直沒好,我娘為了給我看病錢都花光了,可這病沒好,藥也是停了,因實在是吃不起藥了。”
許氏又哭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用袖子蹭了蹭鼻涕:“大嫂,我知道你日子過的難,你能撐過來定是有人幫你,你和我說說,是不是三弟妹借你錢了?”
“沒有!我差點害死她,她怎麼可能借我錢啊!”張氏馬上否認說。
她可不能給清嫿娘找麻煩,馬上就要生的人心本就焦,不能讓許氏上門去。
“也是,她不能借!”許氏說罷又絕望的哭了起來:“她是守的雲開見月明了,大嫂你也是脫離了苦海,就我一個人才反應過味來,然後連口棺材都不能幫著我閨女守住。”
張氏歎了口氣說:“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二弟妹,不是我說你,你早想什麼去了?錢府是什麼地方?你讓清梅進錢府當妾比我讓小翠嫁給王謹還糊塗。”
“大嫂,你不知道,我找算命先生算過了,那先生說,青梅是給小嫿擋了災,本來嫁進錢府的應該是小嫿,死的人也應該是小嫿!”許氏哽咽的說。
蘇清翠聞言眉頭不耐的聾起,不屑的說:“二嬸,小嫿不進錢府,清梅也可以不進,但她為什麼去了?是小嫿逼的?若是小嫿逼的,你說是小嫿的不是還可,不然……”
“是啊,二弟妹,算命先生的話你怎麼能亂信呢,誰也沒綁著青梅,這不都是自己願意的嗎?”張氏頓了一下又說:“我和小翠不是幫著小嫿和三弟妹說話,我是真的想明白了,一報還一報,我若再是作惡,死了也是活該!所以事情該怎樣就是怎樣,多說實話,積點德。”
許氏聽了這話,把眼淚擦幹:“那行,大嫂,我就先回去了,我回去再求求娘。”
她心裏有點信了張氏的話,覺得這可能就是報應。
待許氏走後,蘇清翠蹙眉說:“娘,你說二嬸會改好嗎?”
“不會!你二嬸和你奶是一樣的人,心裏隻有自己沒有別人。”張氏歎息一聲:“不然你清梅姐也不會死,哼,也真是奇怪了,閨女沒了沒見她哭,閨女的棺材保不住了才哭,難道棺材比閨女的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