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石見清嫿娘並不和他說話,心裏略微有些失望,大步走到床邊仔細打量:“清嫿娘也太節儉了些,你這窗紙早就該換,也幸虧是林戰眼尖兒,不然這冬天可是不好過。”
他說這話時覺得心裏鈍痛,從窗紙的破損來看,去年冬天就是該換了,真是不知道清嫿娘是怎麼熬過來的。
“娘,你受苦了!”
程石之言讓蘇清嫿心裏歉疚之感愈加沉厚,她娘往年的錢怕是都花在了她身上,給她做新衣,買紙比,和為了她而討好張氏。
“哎呀,小嫿真是孝順,這是找人給你娘糊窗紙呢?剛才我離遠一看,見有個男人在爬窗戶,可是嚇了我一跳。”許是誇張的拍著胸口,像是真的受了驚嚇一般。
清嫿娘聞言臉色漲的通紅,激動的說:“二嫂,話不能亂說,這要是傳出去了,讓我怎麼做人?!”
“你急什麼啊!我方才不是說了,我是沒看清!再說了,我也沒與別人說去!”
許氏這是在眼熱,當初以為蘇清嫿是受窮去了,結果現在一看,竟是覺得她嫁的挺好,她甚至也想要一個林戰這樣的姑爺,所以逮到機會就得說點酸話。
蘇清嫿展顏一笑啊,狀似熱切的走上前去問:“二伯母,青梅姐的親事可是定了,家境定是殷實吧?”
許氏臉色一僵,嘴硬的說:“你青梅姐可不著急,我得給她尋個名聲好,八字和的!”
“也對,確實不急,等王謹中了舉,讓他幫著物色一個好的,我大伯母說了,我們這做妹妹的,到時候都能沾光!”蘇清嫿笑意盈盈的挑撥離間。
“你大伯母說的?”許氏聽了這話氣的心突突,前些日子還做小伏低的找她借錢呢,原背地裏是這般得意!
呸,她一個子也不會借張氏!
蘇清嫿太知道許氏是什麼人了,有她給張氏添堵,她娘可就真的能清淨不少日子,遂又開口補充說:“可不就是我大伯娘說的,我看我大伯母的意思是王謹必中!”
“哼,有這番底氣問我借什麼錢,盤纏都湊不齊還中舉?小嫿,你可別被誆了去,她要找你借錢,可是別借,誰知道會不會有去無回啊!”
王謹中舉可不是她想看見的,那王謹最好一輩子當個窮秀才,這樣蘇家的女兒就是她的青梅活的最好!
“我就是想借也是沒錢啊”蘇清嫿裝作遺憾的歎了口氣。
“傻孩子有也不能借,你聽二伯母的準是沒錯!”
許氏語重心長的叮囑了好一會兒,然後就回了家去,也忘記了剛才她是要找茬的。
清嫿娘則是一直看著蘇清嫿愣神,她覺得她的小嫿與之前不一樣了……
“娘,對付這樣的人也隻能用這樣的辦法,讓她們狗咬狗吧,這樣咱們就靜心了。”蘇清嫿握著清嫿娘的手說。
清嫿娘明白了蘇清嫿的無奈,自責的說:“到底還是娘拖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