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金氏,我這一直都納悶了,你總說林戰克人,可你們林家大房出事的時候人家林戰根本不在家,再說了,他要是真克人,你們二房怎麼個頂個的活的精神?”
二柱子這一問惹的金氏眼睛虛閃了一下,然後裝腔作勢的說:“你們愛信不信,有膽量你們就用他家的牛!”
“對啊,我還真就用了!”二柱子硬氣的說,就算林戰真克人他也認了,被克死也比求著這惡心人的金氏強。
“我家也用!我不信邪!租錢多點也行!”石蛋爹跟著二柱子嚷道。
蘇清嫿彎眸甜笑說:“租錢就算了,給牛些草料就可。”
她心裏有盤算,就那點租能有幾個錢,她要是不收,這些用了牛車的人就都欠著她的情,往後在村裏見了麵,怎麼也得同她和林戰打個招呼,這樣林戰心裏大概會高興些吧。
“還是林戰媳婦厚道!不像一些人啊,鄉裏鄉親的,低頭不見抬頭見,用個牛車還得那些個錢。”
二柱子這話說的確實是這個理兒,誰家也沒說白用,可金氏每年到這個時候都會坐地起價,真是要多不地道就多不地道。
金氏被噎的啞口無言,一想到家裏的進項就這麼就少了,馬上就坐在地上開始哭,指責著林戰和蘇清嫿的種種不是。
但這時,大家都接著忙手裏的活計了,並沒有人搭理她。
吃過簡單的晚飯後,蘇清嫿並不閑著,而是開始抄經書,林戰眉頭一攏,低聲說:“別抄了,仔細著眼睛。”
“再抄一頁就不抄了,今天買牛時錢沒帶夠,牛鞭子和牛車是找書店掌櫃借的錢,我得快點把書抄完,好早點去還錢。”
林戰不語,隻是把蠟燭往蘇清嫿那邊又挪了挪,那頭牛多少錢他不問,他隻知道那買牛的錢不是他掙出來的……
而蘇清嫿這時已經收筆,正巧把林戰的神情收在眼中,她輕歎一聲道:“想什麼呢?男子漢大丈夫,心眼兒可不能比針眼小,這買牛的錢是我上次寫白壽圖賺的,可人家也不是天天做壽的,所以日後還是你賺的錢更多。”
“我沒多想,我隻是覺得往後我當多賺些錢,這樣你就可以少抄些書,少辛苦一些了。”
若這生活裏夫妻倆吃的苦是此消彼長的話,那他願意把所有的苦都吃了,隻給蘇清嫿甜。
蘇清嫿輕笑一聲說:“日子是兩個人的,不能隻讓你一個人忙活。”
林戰很喜歡蘇清嫿的這個“兩個人”,他把蘇清嫿無骨一般的小手放在手裏捏了捏,試探的問:“方才你說兩個人,今天在地裏你又叫我相公……小嫿,你可是開始接受我了?”
他不知蘇清嫿為何嫁他,但他知道蘇清嫿一直敞不開她的心,不讓他走進去。
蘇清嫿馬上就覺得臉頰發燙,她惱怒的捶了林戰兩下,嗬斥說:“亂問什麼!”
林戰這時心中已有答案,憨笑了一聲,帶著痞氣說:“娘子若能歡喜,多打幾下也可,反正被娘子打,我也是歡喜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