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夏日已過,青翠變為金黃,蘇清嫿也是這時才知自己家裏有五畝玉米地,知道林戰要下地做活,她也躍躍欲試,起了個大早,要跟著去地裏。
吃早飯的時候林戰瞟了蘇清嫿好幾眼,見蘇清嫿興致不低,話到嘴邊就又咽了下去,隻是吃飯極為磨蹭,想拖延一下時間,好好想想措辭。
“你快些吃啊,一會兒日頭就大了!”蘇清嫿白了林戰一眼,心道一個大男人吃相居然比她還秀氣。
林戰歎了口氣,也不拐彎了,直接說:“一會兒我自己去就行,你在家待著。”
蘇清嫿狠狠的剜了林戰好幾眼,見林戰不為所動,便是急了,伸腿就踢了林戰一下,說:“地是咱家的,為何不許我去,你是嫌棄我還是小瞧了我?”
林戰放下碗筷,把蘇清嫿的小手握在手裏說:“我隻是希望你這雙手能永遠不長繭子。”
聽了這話蘇清嫿很不爭氣的就消了氣兒,白皙的臉頰也變的緋紅,可她覺得她這雙手是否細嫩已經並不重要,她想同林戰一道做活兒,和他苦辣酸甜,細水流長。
“長繭子怎麼了?長繭子也挺好的,誰的手上沒幾個繭子。”蘇清嫿聲音很小,但也很是堅定。
林戰搖了搖頭,一臉認真的說:“小嫿,咱家地少,我自己收三天也是收的完的,我林戰能給你的不多,我心裏也時常歉疚,所以你這雙手不能長繭,不然我心裏難受。”
這是他的執念,他不能予她榮華富貴,可定是會拚命給她一生清閑。
蘇清嫿似乎懂了林戰的意思,沉默半響,用帶著水光的眼睛看著林戰說:“好,那就依你。”
林戰剛出門,蘇清嫿就馬上和麵蒸饅頭,她想晌午去給林戰送飯去。
因為手法生疏,在重複著加水加麵五六次之後,終於是把麵和好了,其實與其說是蒸饅頭倒是不如說蒸麵塊,因為她不會發麵,麵團又很不聽話,總是不能成為她想要的形狀。
掙紮了一番之後蘇清嫿選擇了隨彎就彎,把所謂的饅頭放進鍋裏開蒸,讓她欣慰的是,雖這饅頭長的差強人意,味道卻還行。
而這時也正好到了正午,她找了水囊裝好了水,又裝了三個看著比較像饅頭的饅頭,就出了門。
可出門之後她才發現她不知道她家的地在哪兒,她沮喪的跺了跺腳,一想到林戰幹那麼多活,晌午還要餓肚子,就著急的想哭。
“呦,林戰媳婦,你在這幹嘛呢?”村長媳婦劉氏在石蛋惹禍的那件事上,對蘇清嫿有了不少好感,所以見她急的來回踱步畫圈,就主動詢問。
蘇清嫿像碰上救星了一般,揪著五官問:“嬸子,你知道我家地在哪嗎?我想給相公送飯。”
烏黑的眸子帶著祈求,精致的小臉帶著討好,這本就像是一幅畫,再加上她那來回忽閃的睫毛……劉氏看著覺得心都要化了。
所以她一路護送蘇清嫿到地裏,然後才去忙別的事,可這一片地是好幾家的,很多人都在忙活,所以想要一眼找到林戰還是有些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