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慕容杉伸出手,示意慕容夏扶她起來。
慕容夏和歐靜一起合力扶著慕容杉坐起來,調整了床的高度,為她身後墊好了枕頭,慕容夏還是不放心的將被子往上拉了拉,生怕慕容夏覺得冷。
鄭熙的母親看著眼前的畫麵,忍不住由衷感歎:“時間過的真快,孩子們長大了,尤其是夏夏,真懂事,知道心疼媽媽。”
鄭熙不服氣:“這話說的好像我不懂一樣。”
鄭熙的母親苦澀一笑:“你也別不服氣,你真的不如夏夏懂事,而且說實話,你眼裏什麼時候有過我這個當媽的?”
鄭熙語塞,有點難以置信的看向母親。
她不懂母親為什麼要在這樣的場合說這種話讓她難堪。
慕容杉卻上當了,同情的看著鄭熙的母親:“你也別這麼說,咱們不也一樣,都是遇到了變故,才懂得了許多年輕時候不懂的事情。”
鄭熙的母親深深歎息,語重心長的說:“阿杉,我有時候經常在想,鄭家的女人們,究竟在鬥什麼呢,都是一樣的可憐人,在鄭業成眼裏都一樣的什麼也不是,這樣的人,難道不應該彼此惺惺相惜嗎,至少不該為難對方……”
慕容杉苦澀一笑,低下頭,什麼都沒說。
鄭熙的母親深吸了一口氣說:“也許這就是人性吧,生活在一個群體之中,不由自己的就想要分出個高低勝負,想區分出強者與弱者,想劃分出等級。其實到頭來,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麼都得不到。”
慕容杉一般不太喜歡跟鄭家的女人談的太深,她表麵上是被她們欺壓,但更多時候,她不是懦弱,而是不願意與她們爭奪。
因為她知道,沒什麼可爭的。
這些女人,鄭業成一個都不愛,所以爭搶是毫無意義的。
鄭熙母親的話讓慕容杉心頭微動,她緩緩抬頭,道:“是啊,其實這麼多年了,我一直最不懂的地方就在於,你們在爭什麼呢?”
爭寵嗎?
鳳舞在這些女人裏也算是得寵了,鄭熙也是。
可鄭業成到死都沒給鳳舞留任何東西,更沒給鄭熙留任何東西。
他把家產托付給她們母女,也不過是想保住鄭氏集團,而不是出於愛。
鄭熙的母親笑了笑說:“葬禮的前一天晚上,鳳舞跟我們說,鄭氏集團的股份是在你們的手裏,而且警告我們,要理智站隊,還熱情的提醒了我們當初是怎麼對你的,她怕其他的女人想來投奔你,所以先斷了她們的念頭。”
慕容夏聞言有些氣憤,難怪葬禮那天她們如此咄咄逼人。
慕容杉倒是一點不意外,隻問:“你來這裏,說這些,是想站在我們這邊嗎?”
鄭熙的母親聳聳肩:“我們隻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罷了,站在哪邊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因為鄭家的產業,從老頭子把他秘密交出去的那一刻起,就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了。”
鄭熙母親的話說的很在理,很客觀,可這種宣示放棄的言辭從她的嘴裏說出來,還是讓人難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