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開,豔陽高照。
雲都城中的鳳棲湖上,涼風習習,波光粼粼,畫舫樓船穿梭來往。
船上人影如織,嬉笑怒罵的百般滋味,越過圍攏著湖岸的依依楊柳,傳入臨湖的一座三層酒樓內。
酒樓古色古香,占地頗廣,飛簷雕棟,碧瓦琉璃,甚是壯觀。
正門前高掛著兩排大紅燈籠,一塊黑木的巨額牌匾,上書三個龍飛鳳舞的燙金大字“醉風樓”。
一個身穿月白色仕子長袍的年輕公子,頭束玉冠,手搖一把山水折扇,看著英俊瀟灑,風度翩翩。
公子身後跟著一個體格魁梧的彪形大漢。四肢粗大,體格精壯,雙目炯炯有神,一看就有著不俗的武藝在身。
兩人一前一後的向著酒樓拾階而入。
守在門口的店小二一見兩人,立刻兩眼一亮,隔著老遠便點頭哈腰,一路小跑著上來招呼,口中兀自發出一聲嘹亮的唱呐“楚公子到!”
櫃台後正垂首撥弄著算盤的店老板,聽到這聲呼喊,立刻掛上滿臉欣喜的笑容,扔下算盤便跑到門口親自迎接。
酒樓裏吵鬧的聲音一滯,接著又是一陣嘈雜。眾人紛紛起身,嬉笑著朝著踏入門內的翩翩公子抱拳問禮。
“哎呦,楚公子,好久不見,聽說前陣子調戲雲裳公主被揍了一頓,可是在家養傷去了?”
“楚公子今天打扮的如此俊俏,又不知要害得多少姑娘得那相思之病了。”
“楚公子今天可是已經有了目標?舍妹今年剛好二八芳華,素來仰慕公子,公子什麼時候有閑暇的話,我家這大門隨時為公子候著。”
眾人有調侃的,有奉承的,還有邀約的,不一而足,瞬間便把整間酒樓裏的氣氛搞得火熱之極。
年輕公子隨著引路的店老板一路往頂樓上走,一路嬉笑著跟眾人左右寒暄,護衛跟店小二亦步亦趨的緊緊跟在身後。
店老板笑容如怒放的秋菊般燦爛,討好道:“楚公子,您這一來,小人這酒樓待會可就要被尋過來的小姐夫人們給擠爆了。不過公子放心,您常坐那位子小人可一直吩咐給您留著呢。”
年輕公子嘿嘿一笑,誇道:“還是你小子會做人,不像‘淩波仙’的那群臭娘們,天天假清高。”
店老板不迭聲的附和著,回首怒瞪了一眼踩空一級樓梯的店小二。
誰知剛踏上最後一級木階,往窗邊的一方台桌一掃,立刻尷尬的滿臉紅脹起來。
年輕公子大奇,走上一步,臉色也是一黑,心裏暗罵,這老小子,是在拿本公子開涮麼?盯著店老板的眼神已經多了些別的意味。
店老板心裏一驚,伸手便揪著身後店小二的耳朵,把他生生拽了上來,指著臨窗的那桌斥問道:“你是怎麼做事的,不是說了這張桌子不能坐人的麼?”
店小二“哎喲哎呦”的痛聲叫喚著,好不容易從店老板魔爪裏解脫出來,捂著通紅的耳朵無辜道:“我打一開始就跟這兩位客人說明白了,可是這兩位客人死活都要坐在那裏,我尋思楚公子都好久沒過來了,總不能把客人往外趕吧,著急忙慌的也忘了跟您說了。”
店老板作勢要打,嚇得店小二一個哆嗦,縮著腦袋卻沒敢閃躲。
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店老板回頭衝著年輕公子點頭哈腰,歉聲道:“公子稍等,我這就去給您把位置換出來。”
年輕公子瞥他一眼,不置可否。
店老板生怕惹他不滿,不敢再怠慢,急匆匆的上前去跟那桌上的客人交涉。
年輕公子也沒閑著,這頂層的食客們也挨個的過來跟他見禮。他一邊寒暄著,眼神卻一直在注意著店老板那邊。
木柵的窗台僅僅半米高,窗簷下整幅的薄紗朦朧漫卷,窗外閑雲悠適,煙波浩淼,整個鳳棲湖的風光一覽無餘,果然是個極佳的位置。
臨窗的桌上,兩位客人都是一身素白色長袍,青布包巾,桌上擺著兩把長劍,看來也是習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