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神色寡淡,慢慢的走到窗口,望著窗外蕭瑟的景致,半晌,才緩緩開口:“死,對一個人來說,太過容易。”
如今的舒品言名聲全毀,這對於一個有抱負的男子來說,無疑比死,還要難受。繼續活著,還是活在這種受世人指點議論的煎熬中,才是對舒品言來說,最大的折磨。
而且,接下來,她還有許多事情,要一並處理。
……
舒曼那邊風平浪靜,李氏這邊卻心急如焚。
李氏看著躺在床榻之上,久久沒有醒過來的舒品言,心裏是又急又惱。她很想知道,兒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一大早,這幅樣子出現在侯府的大門口。更想知道,究竟是誰,對她心尖上的人,做了這種事。
是誰?
李氏的腦子裏,立刻浮現出一張麵容寡淡,眸光幽冷的臉。
舒曼!
除了她,不會有別人!
舒品言剛剛才從邊關回來,不過短短一天,怎麼會有其他的仇家?
除了舒曼,再也不會有其他人!
想到這裏,李氏一張溫婉雍容的臉,立刻蒙上了一層寒霜。
她一定,要舒曼,生不如死!
太醫趕來,替舒品言診治了一番,又開了幾幅藥才離開。舒品言喝了藥,很快便轉醒過來。
隻是,他醒過來之後,卻瞪大了一雙眼睛,一言不發的緊緊抿著唇瓣。無論李氏與他說什麼,他都不理會。
李氏看見自己一向驕傲的兒子,如今竟然變成這幅模樣,更是心痛的不能自已。
很快,李氏遣退了其他人,坐到舒品言的床榻旁邊:“言兒,你放心,母親一定,不會放過舒曼那個小賤人!”
提到舒曼的名字,李氏才發現,舒品言臉上的神情明顯的有了變化,原本平靜的麵容之上,籠罩了一層消減不去的恨意。
那雙眼睛猩紅陰鷙,充斥著嗜血一般的光芒:“不!”
見到這幅架勢,李氏就知道,自己的猜測,完全沒有錯。她如今,已經不想知道,舒曼到底做了什麼,隻想親手將舒曼,碎屍萬段!
她用心培養起來的兒子,名聲居然兩次三番都毀在了舒曼的手上。
這一次,她絕對不會輕易繞過。
隻是,沒想到,她一句胡剛剛說完,躺在床上的舒品言卻冷不防的開口,低低的、冷冷的、幾乎是從齒縫之中,擠出了幾個字:“我要親自對付她!”
李氏咬了咬唇,看著舒品言,不由得眼眶泛紅起來。她剛想要說話,卻見舒品言猛地從床榻之上坐起身來,神色陰鷙。
李氏一驚:“言兒,你這是……”
“舒曼在哪裏?”
李氏雖然心裏也嫉恨舒曼,不打算放過她,但也沒想過,要用這麼直接的方式。而看兒子現在這幅樣子,顯然是要找舒曼算賬的架勢。
李氏連忙勸阻:“言兒,到了現在,難道你還不明白?硬碰硬的話,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奈何那個人分毫。她心思詭譎,詭計多端,一定會想到辦法來給她自己脫身。所以,要對付她,我們一定要從長計議,再不可魯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