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隻看了一眼,垂下眼眸。隨即不著痕跡的看向了四周,這才發現,原來整個舒家的人,幾乎都在這裏了。
偌大的議事廳,隻有貴妃皇妃的舒柔坐在正座上,永寧侯舒淵和他的大夫人李氏站在舒柔身邊,下手是二婦人華氏,三夫人戚氏,四夫人蔣氏、再下麵就是三小姐舒寧、四小姐舒婉,還有一眾嬤嬤婢仆。
除了蔣氏眼裏透出的焦急與擔憂之外,其他人臉上的不是漠然,就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舒曼見狀,頓時明白了過來。
舒鈺身子一屈,跪在了舒柔麵前:“啟稟柔妃娘娘,舒曼帶到!”
“起來吧!”
舒柔開口,聲音輕柔卻又不失威嚴,悅耳又不失莊重。她就坐在那裏,居高臨下的望著站在議事廳中央的舒曼,那種目光,充滿了不屑,仿佛在看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我進宮早,對五妹妹的印象倒是不怎麼深。本來,我們姐妹相聚,應該好好坐下聊聊天的。可是我身子一直不大好,所以就沒能找到機會。”
說著,舒柔微微停頓了一下:“隻是今日,陛下賜給我的九轉鳳紋玉玨不見了,所以才特意叫五妹妹前來!”
一句話,已經道明了今日叫她來的真正目的。
舒曼心底冷笑,麵色上卻冷漠疏離:“柔妃娘娘容稟,臣女昨日一整日都不在護國寺內,不曾見過娘娘的玉玨。況且,娘娘玉玨丟了,怎麼不派人尋找,偏偏來找臣女?”
她以臣女自稱,已然是和舒柔撇清了關係。
“臣女倒是不知,什麼時候,自己竟然有了這斷案的本事了!”
“放肆!”
舒曼說罷,議事廳猛地陷入一陣死寂,緊接著就是一聲充斥著厲色的嗬斥。
舒曼抬眼看了看舒淵,黑眸卻如泉水一般,澄澈清幽:“父親不必生氣,女兒隻是陳述事實而已!”
舒柔端莊的坐在正座上,低眸看了一眼暴怒的舒淵和神色平靜的舒曼,片刻,緩緩開口:“父親不必生氣,五妹說的,倒也未必不對!”
舒淵聽舒柔一開口,連忙轉過身朝躬了躬身:“娘娘贖罪,是下官教導無方!”
說著,又看向舒曼:“娘娘問話,你還不趕緊從實交代,那枚玉玨到底在哪裏?”
舒曼此刻看著舒淵那副認定了自己就是“凶手”的模樣,隻是覺得心裏一陣諷刺。這便是生身父親麼?出了事,不是問清緣由,而是直接就認定了她。
好在,她不是真的舒曼,不然此刻,該有多心如死灰?
舒鈺站在一旁,看著舒曼從容的樣子,心裏不禁一急:“五妹不必害怕,你隻要把玉玨交出來便好,柔妃娘娘寬厚大量,自然不會和你計較!”
舒曼聞聲卻是一個諷笑:“我沒拿過!”
被舒曼這麼一嗆,舒鈺臉色頓時一陣通紅:“既然你不承認,那也隻能讓人搜一下身了,若是搜不到,自然能夠證明你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