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亮,東方已然染上了一絲茭白。
舒曼毫無睡意,神油的眼眸之中,漸漸裹上了一層寒冰……
慕容澤,你最在意的,不就是皇位和舒柔麼?
那不如,我就把你最在意的東西,一件一件,都從你身邊奪走如何?
……
翌日,清晨。
四夫人蔣氏一大早就來到舒曼的院子,舒曼正和墨玉準備去佛堂繼續去誦經,見到蔣氏,舒曼連忙見了個禮:“娘親。”
蔣氏拉著舒曼坐了下來,順勢從袖中掏出一隻簪子,簪子是玉質的,樣式雖然簡單,但是曾做過皇後的舒曼一眼就看得出來,這枚玉簪的水頭和質地都不錯。
“娘親這是……”
蔣氏用手指輕輕的摩挲手中的玉簪:“娘聽說榆陽城裏最近來了一位名醫,就在保安堂內坐診,你剛剛大病了一場,如今雖然是好了,但總歸怕是落下病根。娘剛剛已經跟大夫人請示,今日你就不必去佛堂誦經了,帶著墨玉去城中找這位名醫,讓他幫你開些藥,好好調理一下身子。你也知道,娘沒什麼錢,也沒有什麼像樣的手勢,這枚玉簪,是你父親送給我的唯一一件禮物……”
說著,蔣氏眼中露出了一抹不舍,但好像是怕舒曼察覺一般,又快速的斂了去,連忙將玉簪交到舒曼手中:“你去當鋪把這枚簪子當了當做診費。娘沒用,也隻能幫你這些了!等調養好了身子,娘在跟大夫人說,幫你尋一門好親事,早日嫁出去,離開侯府。”
舒曼看著蔣氏,心底不禁浮現出一抹異樣。
經曆過上一世的背叛,她早就不相信所謂的真心。況且舒家是她的仇人,重生之後她就發誓,要讓舒家所有人為自己的死所陪葬。
可是自己現在占的這幅身體,還有蔣氏……
舒曼垂了垂眸,接過簪子:“謝謝娘親!”
真正的舒曼已經病死,如今的她,自然不需要什麼名醫。隻是舒淵對蔣氏那副樣子,一枚簪子,留著還有何用?
“我們母子之間,說什麼謝謝!”蔣氏言情重重的拍了拍舒曼的手,又囑咐了幾句才匆匆離開了。她不比舒柔的生母李氏,自然還是要去佛堂的。
舒曼看著手中的玉簪,片刻,眼底恢複一片清冷,轉頭朝著墨玉吩咐道:“收拾一下,我們去榆陽!”
留在這裏隻會徒增心煩,倒不如出去。
……
榆陽是大曆都城,城中處處顯露著天子腳下的繁華,絲毫沒有因為皇後江氏的死去而受到一點點影響。馬車平穩的行駛在街道上,驀地,車夫一聲高嗬,馬車毫無預兆的停了下來。舒曼眸色一暗,墨玉見狀,連忙衝著外麵喊了一句:“怎麼回事?”
車夫轉過頭小心回應:“五小姐,前麵出了點事,攔住了去路,奴才這就去看看。”
舒曼朝墨玉點了點頭。
墨玉:“快去快回,小姐還急著趕路呢!”
車夫前去查看,等了好久都不見回來。外麵有些嘈雜,舒曼不在意,倒是墨玉有些坐不住了:“小姐,要不我們也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