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然閉著眼:“我可以讓你很漂亮的死去,你願意麼?”
“行。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你讓我怎麼死,我就怎麼死。”丁安正經開口:“五馬分屍,千刀萬剮,死後鞭屍,曝屍荒野,死後不得投胎萬世孤魂野鬼的那種。”
我睜開眼:“你沒殺她。”輕聲一歎,人啊,果真是不能相信的。我隨手從床頭小案上的果盤中拿起一顆薑米為我放好的果子,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哢哧哢哧的啃。
丁安湊過來,笑嘻嘻地:“你收拾收拾東西唄?”他見我不理我,歎口氣老實道:“你殺的人,好像是一個什麼將軍的小女兒。聽說,”他見我終於把注意力稍微分給他一些才又開口道:“聽說好像還是挺受寵的女兒,而且,許給了,許給了,鎮魔將軍。”
我停下啃果子的動作,半天後惋惜的開口:“是麼?可惜他娶不著了。”我把沒啃完的果子扔出借著沒有關的窗子扔出去,拍了拍手繼續道:“如果他不介意娶個女屍我倒是可以發發善心給她倒飭倒飭用轎子給他送過去。不過可惜,他娘等著他傳宗接代,就是他願意,他娘也是不願意的吧。”
丁安惱的恨不能一巴掌拍死我的表情。可他大概也知道,我這個時候還在生氣。所以倒是也沒怎麼繼續這個話題,隻輕輕環顧了周圍,邊看邊說:“我們還是走吧。這個地方不能再待下去。如果她真的把人帶過來的話……”
我打了個哈欠:“那是你的問題。”
我看著他腳帶怨氣重重的走向自己的房間,一臉暢快的踢爛櫃台角落幾個蒙了厚厚一層灰塵的酒壇。啊,夠了。
我聽著丁安去敲隔壁薑米的房門:“薑米,去收拾你的寶貝。”
薑米看著他一身是血的衣服發愣,還沒有反應過來丁安便瞪著眼推她回房間:“還不快去?”直到薑米不情不願的開始她的那些寶貝東西。
我聽到聞聲趕來的薑伯在門外驚呼:“你怎麼又打架?三爺都沒說你的麼?”在薑伯的記憶,好像每次都會因為他打架而搬家。我在心中默數,剛剛數到三,門外果然傳來薑伯絮叨,不外就是人在江湖能忍則忍之類。我決定默不作聲。薑伯的說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我能想像此時丁安的處境。不過,我並不打算像平時一樣解救他。我諒他也不敢對薑伯說打的最凶的那個人就是我。
“三爺也真是,明明就是功夫比你好,怎麼就不敢說你呢?”薑伯的聲音越來越小,想是回自己房裏收拾東西去了。
我躺在床上,盯著床帳細想往事。當我想到那個人時,竟還是鼻子發酸。嗬,原來,真的是可以改變的。一切的一切,都能改變的。
正想著,門外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接著薑米在我房外輕聲道“姐姐,都收拾好了。”我輕輕嗯了一聲,坐起身,打開房門走了出去。一個火折子從我身上掉了下來,我看了一眼,隨在薑米的身後離開了這個我以為可以長久生活下去的地方。
薑伯年紀大了薑米年紀小丁安又身軀稍有些大,所以,我便讓他們乘了馬車,我自己便化了男裝,騎著我的麒麟駒跟在馬車旁。
一行四人,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中間還得避開那些瘋了一樣尋找我們的人。當然,有仇人,也有親人……吧?是親人吧?誰知道,可能吧!我刻意忽略那些在尋找我們的人中那些身穿黑色軍甲的人。必竟,我殺了人家的未來主母,過來尋仇,也不為過。
就這樣一直走著,中間打退認出丁安而上來尋仇的人,又打死一夥想要劫財的強盜,中間躲過餓虎的襲擊。我一直在半醉半醒間,直到,我看到了一個路牌。那上麵寫著:忘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