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莫慌,是我。”易邪拍了一下那位臃腫長老的肩膀,輕聲道:“我來兌換罡氣參。”
“哎喲喲,你個小娃娃,想要嚇死老子不成?”臃腫長老撫著胸口,臉色極為難看,顯然被易邪嚇得不輕:“你來晚了,最後三株罡氣參,已經被人兌換走了。”
“被兌換走了?”
易邪臉色一沉,連忙問道:“那請問長老,誰換走的,叫什麼名字?”
臃腫長老剛要說話,便在這時,宗分堂角落當中,忽然傳出一道冷清的聲音。
“不用問了,正是本侯。”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包括易邪,都向那人猛然掠去。
隻見角落一把木椅上,坐了個黑衣少年,他身穿精致黑色錦衣,黑發如瀑,一雙眸子極為淩厲,充滿殺機,但臉上卻是帶著一張烏黑麵具,那麵具上蛇痕攀附,蜿蜒扭曲,正如他想隱藏的麵具下的那張臉頰一樣醜陋不堪。
除了被易邪用魂奴炸傷的七皇子李良,還能是誰?
“原來是七皇子啊。”易邪臉上浮出一抹笑意,目光斜睨過去:“怎麼?調戲完了少女,覺得見不得人了,所以才戴上麵具遮掩?”
聽到這話,李良憤憤咬牙,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嘎嘣聲響,不過卻並未動手,隻是眼睛一眯,寒光乍現,隨後落落大方地將麵具取了下來。
“嘶!”
眾人眸子中掠過一絲驚訝,頓時倒抽一口涼氣。
隻見七皇子那張原本英俊的臉龐不複存在,一條條如蚯蚓似的疤痕觸目驚心地布滿臉頰,整個人宛如從地獄中經曆了紅蓮業火焚燒似的厲鬼,醜陋駭人!
“這,就是你幹的好事!”
李良指著臉頰望著易邪,聲音冷到極點,好像萬古不化的玄冰。
如果是普通的燒傷,李良自然不會像現在這樣麵容醜陋,走到什麼地方都要戴上麵具。隨便尋找一些平複疤痕的靈藥,自然就能化解。
但是,魂奴爆炸所帶來的傷痕,卻始終無法消除,李良命人查詢無數古籍,才知道,魂奴自爆後會產生一種靈魂業火,沾之即焚,就算僥幸不死,留下的疤痕也深入骨髓,無法醫治!
至此,李良心灰意冷,知道自己臉上的傷疤恐怕此生都無法消除,隻有達到天境,才能以天地之力自愈。
因此李良對易邪的恨,可謂鼎盛至極,若不是他,自己結拜兄弟施甄田不會道心受阻,至今心如死灰似的待在家中,像個傻子。若不是他,自己也不會被父皇禁足,更不會留下一身醜陋的傷疤!
“易邪,你要你血債血償!”李良牙齒緊咬,牙關都溢出絲絲鮮血,眼睛之中更是一片血紅,盯著易邪渾身顫栗,好像殺父仇人似的!
“哼,不過是毀了容而已,血債血償四字用的未免有些誇大了吧?”易邪不屑地冷哼一聲。
“給我去死!”聽到這話,李良再也控製不住,像火山爆發一般,怒喝一聲,朝易邪衝來。
“慢著!”然而就在這時,易邪卻突然叫道。
李良身形停頓一下,眸中頓時閃出疑惑。
“罡氣參,可在你身上?”易邪問。
李良點頭,一句廢話也不想和易邪多說。
聽到李良答案,易邪冷笑一聲:“來吧。”
話落,立即便看見李良身影爆閃,如同子彈般朝易邪急衝而來。
宗分堂中響起一片驚呼。
“七皇子的修為,似乎比之前更上一層樓了。”
“沒錯,好像已經觸碰到法相境中期的邊緣了。”
“唉,人比人氣死人啊,七皇子從小錦衣玉食,修煉資源可勁揮霍,因此年紀輕輕,就擁有了如此恐怖的修為,可咱們呢?拚死拚活進入仙宗修煉,打打殺殺做任務換取積分點,可能享用的靈丹靈藥,還不如人家張張嘴來得快。”
“王狗子,你就別他娘抱怨了,好好看兩人比試不行嗎?對了,你們猜猜誰會贏啊?”
“我猜是七皇子,畢竟是即將踏入法相境初期的存在了,到時候凝實法相真身,戰力何其驚人?”
“切,你的眼力勁簡直小到沒邊,今個早晨,易邪可是一拳就將七皇子幕僚林荒秋打傷了。”
“哦?真有此事?林荒秋不和七皇子一樣,都是法相境初期嗎?”
“廢話。”
“那還真就不好說了。”
……
眾人的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過易邪和李良。
這時隻見,李良雙拳之上有黑氣縈動,一頭魔狼的影子從上麵咆哮著奔騰而出。
“貪狼魔拳。”
話落,兩道拳影攜雜著魔狼之氣,向易邪衝擊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