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老爺子一陣吃驚,眼前的少年也不知是皇家的什麼人,看上去隻有十六七歲,卻如此老成持重。忙道,“請。”
嬌兒更是暗歎不已,張遼威武不凡,勇不可擋的表現讓人吃驚不已,卻對此人如此恭敬,有禮,起初還以為此人乃張遼上官,現在看來,眼前這位的人物絕不簡單。
易仁見沙老爺子,嬌兒,禿頭老者相繼坐下,便將手中酒杯舉起,“在下現敬三位一杯。”說完,便一飲而盡。
沙老爺子見狀,便與嬌兒相繼喝了下去,唯獨那禿頭老者麵帶沉思,正想說話。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當作如是觀。”易仁微微一笑,搶先說道。便做了個請勢。
禿頭老者巨震,正想開口說話,見易仁做的請勢,隨即舉杯將酒水飲盡。
沙老爺子與嬌兒大驚,數年來,從不見其喝酒。今日,這少年一句話,便。。。心下茫然。
隻聽他道,“施主大才,老衲雖是方外之人,卻也逃不開塵世糾纏,罪過罪過。”
易仁啞然一笑,站起身來,也不答那和尚的話,望向嬌兒,“這位小姐,不知為何蒙以麵紗,是為了遮麵,還是遮心呢?”
嬌兒見易仁望想自己,心下不由的一陣亂跳,卻聽聞一席話,暗驚不已。自小隨師傅學習武藝,偶爾也聽師傅講佛法,已有數年,頗有心得。聽聞竟一時答不上來,一陣頭昏,便默默不語。
一側的張遼此時覺得大人高深莫測,更不便出言詢問,一時間,隻有易仁在說話。。。
那沙老爺子見易仁已經問了一起來的嬌兒和嬌兒的師傅,卻不見詢問自己,再也忍不住,便出言問道,“不知大人請我們來,是何用意?”
易仁淡淡一笑,提起酒壺,走到沙老爺子一旁,便為其添酒,“如果我在酒中下毒,將三位挾持,令其退兵,沙老爺子信嗎?”
張遼和嬌兒皆是大驚失色。。。和尚依然是麵帶微笑。。。
沙老爺子到底是見過世麵的,雖有些驚訝,卻淡淡道:“雖出人意料,但仍在情理當中。老朽卻不信。免戰旗一事,大人神機妙算,想必大人早已安排好接下來該如何處置,又何必用毒酒這一下招呢。”
嬌兒聽後,焦慮的臉上終於平靜了下來,恨恨的盯向易仁。
易仁感到一道寒冷的目過射過來,對嬌兒微微一笑,即轉頭淡淡對沙老爺子道:“在下想讓大軍南下襄陽,可惜老爺子的聯軍擋住了去路。剛才雙方又大戰一場,各有死傷,在下實不想再看到生靈塗炭,便請來老爺子商議。”
沙老爺子聽聞,頓時有些明白,便開門見山道:“退兵不難,但這於我軍有什麼好處?”
張遼見開始妥協,緊張的心終於平複,剛才還聽聞毒酒,生怕那三人發難。。。
易仁一聽,放下手中酒壺,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虎目暴漲,正色道:“我隻能給老爺子一個承諾!”
官船上
“怎麼了,這不可能!!!”沙老爺子狂吼道。
隻見嬌兒氣喘籲籲,“兩壺,沙爺爺輸了,快快拿來!”
此時的嬌兒早已將麵紗除去,身著淡黃色衣裙,乖巧的模樣時時透露著青春的氣息。
“我先去看看,你跟我一起去。”說完,便拉著嬌兒快步向船頭飛奔而去。。。
“。。。大師以為還有勝算嗎?”易仁微笑著,端起茶杯,狠狠的喝了一口。
“前無去路,後有追兵。。。老衲。。。老衲。。。哎。”隻見和尚麵帶愁容,苦苦笑道:“老衲輸了。”
“慧言大師,大人天資聰慧,非凡人可比,文遠雖跟隨大人時日尚斷,卻早已視為天人,您老人家下棋的功夫若及得武藝,怕是大人也討不了好。”張遼一旁遞過茶水,一臉笑容道。
“大師乃是方外之人,對爭強鬥狠毫無興趣,所以我才僥幸獲勝。”易仁一臉謙虛,語重心長道。
“大人棋藝之高,乃老衲罕見,各子運用得出神入化,兵不見血刃便化解了困境,更是以守代功,不費一兵一卒,使老衲失落大片土地。老了。。。老了。。。”慧言大師聲音低沉,本已年近七旬,仿佛瞬間又老了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