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想,這衛向陽真是攢了八輩子的福分,居然可以躺在鳳語薇的懷中進行療傷,自己心愛的人怎麼可以如此親近就這樣肌膚相親的去給一位陌生的男子療傷呢,怎麼可以這樣,不可以就這樣發生,絕對不可以。
這樣想著,就運用自己體內的真氣轉換,刹那間一個小小的手勢,就讓這黑暗無光的藏書閣內出現了一道亮閃閃的藍光,把衛向陽一下子就從鳳語薇的懷抱中彈了出去。
鳳語薇感覺到自己被匡了一下,還以為是有了什麼新的危險,正在緊張的時候抬眼望向北野淩的手勢才明白了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鳳語薇覺得這北野淩簡直是太可恨了,沒由來的就發火,而且從來都隻是顧著自己的心願性子來,還以為是在在皇宮內怎麼地,什麼都得由得他的喜好才可以。
所以就起身站立好一個劍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衝了過來,哪知道北野淩沒有絲毫的躲閃,隻是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刹那間,地麵上滴滿了北野淩的血,北野淩的手掌被鳳語薇刺來的又準又快的劍刺了個結結實實。
然而北野淩卻沒有絲毫痛苦的表現,反倒是有些釋懷了。
隻見鳳語薇與北野淩用過這劍與手掌維持著一個奇怪的姿勢,就這樣持續了很久。空氣中彌漫滿了血腥的味道,北野淩手掌上的血流淌了那麼多那麼久,讓誰看都特別的害怕和心疼,但是他卻絲毫不躲閃,隻是站立在遠處,似乎是被什麼法力給定住了似的。
“陛下……”莫非的聲音裏帶著懇求的意思。
“小主……”青竹的聲音裏滿是擔憂。
此刻,鳳語薇凝望著北野淩,眼神中有著不可置疑的痛楚,她不知道他為何每次都這般孩子氣的與自己作對,不知道他為何不躲閃自己的劍法。
北野淩凝望著鳳語薇,眼神中有探尋,有堅定,更多的是不甘心和疑問,似乎是在說著,你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始終是我的,屬於的我的內心的,不能夠被被人分享,不可以去替陌生的男子擔憂和療傷,絕對不可以。
北野淩手掌流下來的血一滴一滴滴落在地麵上,開出了美麗的花朵,旋轉流淌著,一滴一滴的血滴就像是一句又一句的誓言,就像是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說不完道不盡的哀傷與愛憐,就像是一個亙古的傳說那麼久遠,就像是海枯石爛的永遠那麼恒久。
血液順著藏書閣的地勢由高向低的流淌著,流淌在了一旁衛向陽的身體旁邊,就在一瞬間,感覺奇跡出現了。
血液全部奇跡般的消失,就這樣完全不留痕跡的融進了衛向陽的身體內部。
“咳咳,咳咳咳……”
一陣急促的咳嗽和喘息過後,衛向陽艱難的坐起了身子,醒了過來。
鳳語薇也終於放下了手中的劍,奇怪的是,鳳語薇劍上的血跡與剛才地上的血跡一樣都神奇般的消失不見了,仿佛沒有發生一樣。
隻是北野淩由於失血過多有些嘴唇發白頭暈眼脹了起來,莫非趕緊打開隨身攜帶的緊急醫藥箱給陛下包紮了起來,一邊擔憂的給陛下喝水一邊查看著傷情。
青竹跑到自家小主的身旁,看到小主像是身體被抽空了一層皮一般沒有了精神,明明剛才動手的是小主自己,但是為什麼,小主現在卻是比任何人都要悲傷和傷心欲絕的樣子,那傷感的樣子簡直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
青竹和莫非觀察著這兩個人,這兩個性格都十分強勢有自己的性格特點的人,就是這樣毫無防備的展現到了彼此本來風平浪靜的世界中。
就像是兩隻彼此都受過傷害的刺蝟,每一次想要去擁抱彼此,都是錐心的痛,都是刺骨的寒意。
兩個人彼此相愛著在乎著,但似乎始終沒能找到合適的出口和立足點,不知道該如何去正確的表達自己內心的情感,怎麼樣好好的說出自己真正的想法,就這樣笨拙的陪伴,就這樣毫無保留的付出和傷害,就這樣給蒼茫的時空留下了深情的影子,就這樣在天地之間畫下了永恒的驚歎號。
一旁大夢初醒的衛向陽反倒不如剛才沒醒來的時候受的關注程度高了,不由得又故意加重了自己咳嗽的語氣,咳嗽的十分的誇張和不修邊縫,並且用他熟悉的語氣說道:“哎,是語薇啊,是你們,你們怎麼也在這裏找書啊,我怎麼睡著了,我這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