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年的時候,我考上了X市五中,一所號稱軍事化管理的私立學校。我的老家在一個縣城,學校就在這個小小城市的西南角,遠離市中心。前麵除了是零零索索的幾家新建廠房,再遠處就是一望無際的廣袤原野了。而僅靠學校的西側,就是一個村子,住著100來戶人家。
五中的規模不算小,占地麵積80餘畝,分為前後2個校區。前麵是藝術學院,學藝術的學生,包括體育生都在裏麵訓練、學習,而後麵大的多是就是我們文理學院了。
這所學校雖然是私人所有,但是辦理的比較高調。為了招收更多的生源,廣告做的鋪天蓋地,而且不惜血本的聘請了大量的優秀教師。因此,不論是學校的規模、學習環境和師資力量,都隱隱約約的蓋過了X市一中,那所有著古老曆史的山東省著名中等學府。
但是,私立學校畢竟避免不了它的詬病,那就是所有的維持資金都要自己來籌集。而對於一個縣級城市的私人學校,籌集資金的最好途徑,無疑就是擴大生源。因此,五中的學生裏麵良莠不齊,既有憑借實力考入的優秀學生,也少不了憑借關係或者花錢進入的差等生。五中之所以能在整個X市甚至省城引起注視,一是源於比較高的升學率,另一個原因就是差等生的惹是生非。千萬不要被它的軍事化管理所唬到,軍事化隻是針對它所能管理的人群而言。
請先允許我在這裏囉裏囉嗦的做一些無用的敘述,因為我的故事就是從這所學校開始的。
開學二個禮拜之後,班裏舉行班幹部競選,我也有幸在當選人之列。新生入學的時候,我的成績算不上很好,但是是拿著獎學金來到這裏的,三等獎1000塊錢,因此我有幸獲得了這個資格。平時我這個人比較開朗,典型的北方人性格,脾氣直接,和什麼人很快都能打成一片,我們男生靠在一起的三個宿舍,很快沒有人不知道我的存在。所以,我沒有費多大的力氣就成了班裏的團支部書記。
高一的一年風調雨順,班主任的善待,同學們的友好,就算班裏的幾個小痞子也都很給我麵子。在這個環境之下,我的成績也算差強人意,竟以2等獎的成績升入高二。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我這個人是那種好牛不拉梨的類型的,平時吊兒郎當沒個正型。
但是升入了高二以後,一切的形勢都變了。以前一直寵著我的田老師,竟然不再但當我們的班主任,而是換了一個看起來有些陰沉的王姓男人。他來我們班後,第一件事就是進行了大刀闊斧的班委體製改革,把我直接從團支部書記的位子上給擼了下來。
如果說是全麵的改製我也就認了,我並不是那種虛榮心很強的人。但是等到全部的班幹部任命完畢之後(沒錯,是強製性的任命,而不是競選),我才發現,以前的班幹部裏麵竟然隻有我一個淪落下馬。其他的人雖然職位變了,但總算還在位上。
這讓我心裏極度鬱悶,或者說是不平衡,我以前並不認識這個王老師,更沒有得罪一說;況且我在學校一項是不顯山不露水的,就算違反了不少紀律也沒有什麼把柄被人抓在手裏。為什麼隻有我一個人會被變為平民呢?這讓我的心裏痛恨到了極點,麵對他那張一臉平靜的沙袋臉,我把他家所有的女人在心裏問候了幾十上百遍。
我和沙袋王的對立也是從這時開始的,沙袋王就是我百思之下對這個新班主任的敬稱。隻是當時我年紀太小,又是從鄉下來的,膽子也小,敢怒不敢言,隻好把這份怒氣深深的壓在心裏。我當時所能做的最大報複,就是在每天晚上睡覺之前先問候一下他的妻子和母親。
時間長了,沙袋王也感覺到了我對他的對立和不滿。於是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他經常肆無忌憚的利用他作為我班主任的權利和優勢對我鎮壓。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一年半,直到2002年,麵臨高考的下半年,我們的矛盾徹底激化了。
那是一個三月份的早晨,清明剛過,天氣乍暖還寒。由於氣候的交替,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是感冒的高峰,而我,也不幸的被感染上了。那一天恰好是我值日,由於身體的原因,我懶懶的不想動彈,晨讀之後拜托一個同學去給我買藥之後,我便趴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