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玉神叨叨的湊到我耳邊上,“不是,不是,聽她房裏的瑾玉說,是被人毒啞了!王爺這幾天都在忙活她呢!”
啊?我心裏咯噔一下,這事兒來的太突然了吧?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啊!奕曦這嘴上得罪人的功夫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偏偏趕上和新王妃吵吵兩句,就變成啞巴了?這整得也太明顯了!要不要這麼歹毒啊榮貴人?!
榮貴人的心機我是知道的,在懷南她為自保不得不裝傻充愣,現在為了她女兒,她可真是豁的出去啊!
懷南皇帝的女兒是女兒,別人家的女兒都不是人啊?就你家的女兒最金貴?受不了一點兒委屈?
雖然我挺抱不平的,但現在還不是我露麵的時候,也許,奕曦的變啞是偶然也說不定,如果不是偶然,她肯定還會有下一步計劃的!
“王爺現在在幹嘛?”我問。
如果說,跟著段秀是賣身投靠,那跟著段楠就是逼良為娼,跟著宇文澈就是真心實意了,好歹我是真的心疼他。
“王爺正在奕曦夫人那裏侯著,看有沒有辦法治!大夫走了一撥又一撥。”雖然平時裏我與奕曦的關係也就是那麼回事兒,但是知道她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不露麵恐怕不好,露了麵,讓榮貴人知道,恐怕更不好吧?!
有了,白天不能去,咱們可以半夜去呀!我咋這麼聰明呢?
奕曦的涵璃閣總不能三更半夜還有榮貴人的眼線吧?嘶,還是盡量謹慎一些吧!
我又順包袱裏拿出四娘家的祖傳秘方,塞進衣袖,說是去看看,總不好空手去吧?即便治不好,咱也盡力了不是?雖然奕曦那張臭嘴我是領教過了,讓她一夜之間變成啞巴這件事,我覺得榮貴人做的甚合我意,但是裝裝相兒,還是必要滴。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這個場景配這樣的詩詞果真很合適!
大風呼呼的刮著,此時我正騎在涵璃閣的圍牆上,被吹的直晃悠,我正往那昏黃的屋子裏扒眼兒,沒有人頭攢動的跡象,說明人都走差不多了。
我嗖的飛身下來,“誰呀?”
我聞聲崴腳。
正揉著我的踝子骨,幾個人拿著鍋子鏟子,哇呀呀的殺出來,將我團團圍住!
我咽了口吐沫。
“來者何人?”
我抬頭瞅了瞅說話的人,“瑾玉?”
來人湊上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裏裏外外,像X光似的,被看了個遍兒!“餘……餘夫人?”
還行,認出我來了!沒說不分青紅皂白就揍我一頓!
“你,你這一身花花綠綠,披頭散發的還頂個鍋蓋,這是要幹啥?”
“呃,風太大,怕招風……”
驢唇不對馬嘴,我就怕被人看見,到時候我可以誣賴是魅兒神經病犯了,爬別人的牆啊,這下好,怕看怕看,還是被一群人圍觀了!
“你們夫人呢?”
“在屋裏。”瑾玉引我進去。
屋子裏的光線暗極了,奕曦已經睡著了,就剩下宇文澈陪在床邊,也許,隻有這個時候,宇文澈才能真正的陪陪她吧。
“菲雪?”宇文澈詫異的看著我。
“我是剛聽說的,怎麼回事兒啊?”
“你怎麼穿成這樣啊?”他把眼睛眯成一條縫兒。
“呃,怕招風,怕招風……”
他非得圍著我左瞅右看的,越遮他越看,好奇心還是挺重的嘛!
“你穿這樣是怕招風,還是怕不招風?”他從背後一把抱住我,笑的很邪。
“喂。”我拽開他的手。
他的唇貼近我的耳邊,帶著急促的呼吸聲,“想我了吧?”他親吻著我的耳垂。
“喂,這是在別人的房裏,她是啞巴,不是聾子啊!”我推搡著宇文澈。
可他依舊緊抱著我不鬆手,緊到有些窒息了。
他轉過我的身體,將唇附在我的唇上。
咳咳咳……
我倆一激靈,像一對偷/情男女,手忙腳亂的裝作無所事事。
就差手插褲兜,吹口哨了!
嗯,嗯——
她發出的聲音聽起來就跟大鵝叫喚似的,這也沒全啞啊,還能發聲兒呢嗎!
我突然覺得,整個王府裏最歹毒的就是我!
“喲,奕曦夫人,醒了?”她異常的疲憊。
嗯,嗯——
讓你嘴賤,該!
我從袖口裏拿出那瓶子藥,塞進她的手裏,“就算治不了你的病,也能緩解一下不適。”她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著轉轉。
“你到底是怎麼搞的?”
話剛一出口,奕曦像死了爹一樣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