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他那嘴臉扒拉到一邊,“抱歉啊,我現在啥心情都沒有!”
然後宇文澈死乞白賴就要進屋睡覺,我說可以呀,我就在門口等,免得他偷摸跑了,他一聽這話,又跑到院子中央看了看天,一咬牙,一跺腳,非得要陪我到天亮!結果是,天還沒亮,他就枕在我肩膀上直打呼嚕。
雞叫第一遍,我猛的一扯肩膀,他一下子就栽倒在台階上,差點沒把臉搶破皮。
他揉著磕的生疼的臉,看了看天,又看了看我,“回去讓水玉給你梳洗梳洗,我這就帶你去,可好?”
我邁著歡快的步伐,跑回了我的院子。
剛開門,就被水玉撞個正著。
“夫……夫人?你……幹嘛去了啊?”
“我找王爺有點事兒。”我樂顛的往屋跑。
“夫人,你和王爺和好了?是不是你在他房裏睡的?”她笑的那麼激動,我咋就覺得那麼齷齪?
“啊?”我也沒覺得自己樂的有多羞澀啊?她咋就能聯想到這上邊?
她興奮的就像打了雞血!
“少廢話,梳洗,我馬上要隨王爺出去!”
這回換她樂顛的跑了進來。
我就怕宇文澈偷摸跑了,簡單梳洗了一下,我就急忙去找他,他正坐在豪華的馬車裏打著瞌睡。
我一掀簾子,發現他倚在門框上睡得正香。
“王爺,王爺!”他竟然沒反應,裝的吧?我大喊一聲,“王爺!”他蹭的坐直了,像個十足的垂簾聽政王了。
我輕聲說,“我們走吧。”
馬車駛出了聽政王府。
依舊是一片綠意盎然,繁花似錦,蜜蜂蝴蝶成群的飛舞著,大街上的女人們穿著薄薄的衣衫,清風徐徐,飄飄欲仙。
我欣賞著街邊的桃紅柳綠,金黃的陽光撒在萬物上,讓一切瘋長。
這條路咋就這麼眼熟?
我把頭縮回到馬車裏,宇文澈睡的直冒大鼻涕泡兒,我順勢踢了他一腳,他騰的睜開眼。
“幹……幹嘛?”
我指了指外麵,“這條路是去皇宮的路啊?”我皺著眉頭。
“嗯,到哪兒你就知道了。”倒頭,又睡。
難不成這宇文燁是朝中大臣?呀,不會是太監吧?怪不得上回去如意館的時候能弄到太監的衣服!
看來,沒準兒還是那病懨懨的皇帝身邊的紅人呢!
說話的功夫,馬車已經進了皇宮。
宇文澈領我是一路左拐右拐,神神叨叨的左顧右看。
“到了。”我一看這皇宮裏還有這種院落?蕭條破敗的簡直無法用人類的語言來形容。
雖然我曾經一度懷疑過,宇文燁會不會是那個一路對我使出無數次殺手鐧的挨千刀兒的宇文瀟,不過看著住宿條件,不咋像!我更傾向於他是個公公!怪不得成天陰陽怪氣兒的!
進了院子,一個一身紫袍的男人跪在地上。
看著身影,沒錯兒,就是宇文燁。
隻是他跪在那兒幹嗎呢?思過呢啊?好像還在嘀嘀咕咕。
我往前一走,哎媽呀,這家嚇我一大跳,自家院子裏埋人參的我剛見,還沒見過在自家院子裏埋死人的!
看來,這強大的基因不是沒有道理啊,這些家夥們都有怪癖呀!
他聞聲轉過頭,“是你們?”讓我詫異的是,他的眼睛紅紅的。
宇文燁是不是腦子進水了,這哥們兒從來沒這麼認真過。
宇文澈彎腰行禮,“皇上。”
皇……上?就這不著調的樣子,竟然真是宇文瀟?
他衝我嫣然一笑,“餘夫人見了朕為何不行禮呀,正好,天牢裏剛斬首幾名官員,騰出幾個位置留給你,可以給你選個朝陽的啊……”
“見過皇上!”直接下跪。
怪不得。每次出現在王府都偷偷摸摸的,原來是怕人認出來!
我就這個姿勢跪著。他又轉了過去,對墓主人拜了拜,起身。
我瞟了一眼,貢品全是山珍海味啊,鮑參翅肚啊,比宇文澈那什麼什麼營養不良的人參都強百倍!
我合計著這墓會不會是他娘啊?就這麼深的感情?我扒眼一看,血紅的幾個大字,讓我一驚,楓丹公主之墓!我怔了老半天,原來,楓丹公主死了?
我終於明白他為何如此的難過,他的最愛死了,他苦苦追求了那麼多年的倩影,早已化成泡影,一抔黃土便將她草草掩埋,盡管紅顏傾城,卻抵不過生死。
怪不得廢了三宮六院,全陪葬了?!
那,皇後之位給一個死人坐,合適嗎?
這可真是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想法兒,就說他宇文家都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