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車我這心啪嚓一下子摔細碎,這玩意兒咋也穿個太監服?瞬間心裏平衡了……
“快上車啊!”
“倆太監逛青樓,你覺得合適嗎?”我打量著我自己,也打量著他。
他怔住了,恐怕他這智商沒合計過這問題。
嘶,他撓了撓腦袋,“沒事兒,放心吧,還有一人那!”
哦,看來這是三人行,能讓聽政王俯首稱臣,當太監當的心甘情願的,另外一個人難道是皇上?!
宇文瀟的真容實在是讓人期待呀!我收了收哈喇子,他肯定不會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不要自己在這杞人憂天了!同宇文澈坐著馬車,噠噠的駛出聽政王府。
這街還是那麼熱鬧,人來人往,熙熙攘攘。街上的人你擠我一下子,我推你一下子,誰也不知道誰是幹啥的。
遠遠的一輛馬車停留一處稍微偏僻的胡同內,此車通體都是紫色的綢緞,暗紋流動,看起來華貴異常,我猜這車裏坐的一定是那騙我救命良藥的病懨懨的狗皇帝宇文瀟!
果真,我們的馬車將那華麗的馬車華麗麗的堵在胡同裏。
我撩起簾子往外望,脖子抻出挺老長,想要一睹宇文瀟的真容。
馬車裏下來一個一身月牙白的男人,遠遠一看,幹淨素氣,超凡脫俗,當然,離得太遠衣服上有啥花紋,我也看不清,隻看到他一把扇子擋了半邊臉。
我這小心髒,頓時涼了一大截。
“喲,啞巴姐姐,別來無恙呀!你這麼想見我啊?脖子都快抻掉了,看來,上次遊湖賞月,看到療效了啊!”
宇文家族的敗類!
“哪裏,哪裏,都不如您活的好,連個爵位都沒有,天天過得還這麼樂嗬呢?上次遊湖?我怎麼不記得有這麼回事呢?莫不是您記錯了,可是和哪個醉紅樓的姑娘?”我放下簾子,早知道是他,我何苦費這麼大勁兒,脖子差點扭了!
“啥?你全忘了?想當初你可還說要嫁我做妾呢!我死活不幹,你死乞白賴的要嫁!說看到聽政王和他的妾們恩愛你就受不了,我躲你就追,然後非逼著我跟你入洞房……”
“滾蛋!我咋就那麼賤呢?”
喝酒喪誌,我還真就幹出酒後無德的事兒啦?艾瑪,還是跟這種貨?這要是我爹在,都能餓我個三天三夜,直接把我餓死算了。還皮鞭子蘸涼水?直接就得讓我胸口碎大石!
“你上不上來,不上我們可走了。”
“別別,走走。”他那腿腳兒還真是麻利,一抬腿就跳上了馬車。
宇文澈冷眼看著我和宇文燁,沒有半句話。
而宇文燁拉著宇文澈的胳膊套著近乎,怎麼看都像一孌/童!長的再像個男人,也沒一點兒男人氣概!
馬車走的緩慢極了,不知道是受不了這重負,還是想多惡心惡心我!
如意館終於到了,我先跳下車,打算先吐一會兒。
老板看如此豪華的馬車,撒丫子的跑出來迎接。連帶著那幾個壯漢,氣勢洶洶的站在門口。
我見這架勢哆嗦的不敢進屋,那老板笑嘻嘻的一臉色相。“喲,這公公可真是生的細皮嫩肉呢!”說罷,就要來摸我的臉,看著他那滿手確黑的老繭,手指蓋子裏邊全是黑泥,我心生膈應。
“哎,老板,我們可是京兆尹介紹來的……”宇文燁用他的扇子把老板的手打開。
京兆尹都來這裏尋歡作樂?!下次是不是應該把皇帝也介紹來?說不定他那見不得人的病,一下子就好了,沒準兒還能大跳了呢!
老板摸了摸下巴,打量著我們幾個,要說真是人靠衣服,馬靠鞍,這宇文澈打扮成太監,還真沒人認得!
宇文燁順胸口掏出一封信,遞給老板,老板看了看,點點頭。“嗯,是京兆尹的筆跡,那,三位請吧!”
老板把我們領到後院的一座大屋,“三位請稍等。”他除去衣櫃裏大大小小的衣服,挪動櫃上的機關,大衣櫃的擋板頓時被掀開。
眼前是一條漆黑而又狹長的通道。
仿佛黑暗中藏著不知名的怪獸,隨時隨地都會竄出來將我們吞噬。
宇文燁把我往他的身邊拉了拉,不知道是不是他這個娘炮比我這個假老爺們還害怕!
老板在前帶路,而他的幾個壯漢,在最後斷後。
終於隱約間聽到喧鬧的聲音,一扇鏽跡斑斑的鐵門展現在我們麵前。
老板放下手中的燭台,上前拍門,開門的人是個中年男人,他先開了門上的小窗,警覺的探了探,見沒有異常,才將大門打開。
頓時,一個喧鬧的世界出現在我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