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燈火通明,將夜晚映如白晝。街道上熙熙攘攘,幾乎全是年輕的男女,橋頭仨一夥倆一群的嘻嘻哈哈,要麼就是燈光昏暗的小樹林裏觀星賞月。橋底星星點點的亮光,飄飄忽忽的隨波逐流,氣氛浪漫。
“咳咳咳,咳咳咳——”
“你真的感冒了?”我詫異,原來他在感冒這個事情上沒有騙人,還沒到晚期。
他白了我一眼,擤了擤鼻涕。
此時我們已經買了一大堆的糖葫蘆,肉包子,小麵人,還有各式各樣的小玩具,宇文瓔凡吃剩了的肉包子,被啃的千瘡百孔,吩咐我一定要回去喂阿黃,這樣的肉包子打狗,狗都不一定願意!
見啥買啥,見啥吃啥,反正他爹有的是錢,謔謔唄!現在的宇文瓔凡正在擼串,吃的滿嘴油漬麻花的,宇文澈從懷裏掏出個帕子給他兒子擦嘴,這當爹又當媽,屬實不易。
隻不過這帕子也太女性化了吧?還繡花?這一個白手帕,三分之二點五繡的都是花,一看就知道是哪個女人死乞白賴塞給他的定情之物!
擦完嘴就把埋了吧汰的帕子扔給了我!我又不是專業撿垃圾的?!
我就想知道,用這樣的帕子給宇文瓔凡擦嘴,不知道他的嘴還好不?
不多時,宇文瓔凡這小子就開始揉眼睛,一邊揉還一邊吭嘰,他親爹就把這一大堆吃的玩的好心的塞進我的懷裏,將他的親生兒子扛在身上。
遠遠一看,好像扛著個麵口袋!
“王爺,咱們回去吧!”我手裏已經拎著七七八八的東西,走起路來像鴨子一樣。
“不回去上哪兒,難道還要我扛著這麼沉的瓔凡陪你逛街?”
嘁!
宇文澈自顧自的扛著他兒子,蹭蹭的往前走。而我,拿了這個掉那個,慢吞吞的跟著。
靈機一動,有了好主意!
我用帕子將這幾樣東西綁起來不就得了?!
我真聰明!
帕子在我的手中翻飛著,好不容易把這些東西都串到了一起,我擦了擦額頭的汗。
突然一陣陣的眩暈襲來,上下眼皮開始打架,打著打著就快要粘到一起了。
我用手揉了揉太陽穴,一股淡淡的香,傳入我的鼻腔。
我猛然的看了看揉太陽穴的手,聞了聞,是從我的手掌心傳來的香氣,我強撐著看了看我剛才手裏拎著的東西,沒有一樣能發出這種味道。
手帕?!
那個繡花的手帕?!
我又貼近聞了聞,又一陣眩暈,稍稍還有些想嘔。
不好,這是迷香!
我迅速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放在鼻下嗅了嗅,頓時眩暈減輕不少。
我迷迷瞪瞪的盤腿打坐在石板路上,直勾勾的。
來來往往的人群從來沒一個用眼皮子夾我的,嘖,炎天國的臣民素質咋就這麼高?民風咋就這麼冷漠呢?
宇文澈的再次出現,讓我頓時對炎天民風的評價有所改善。
他已然滿頭大汗,從頭上順著衣領淌進脖領子裏。
“閑的啊?坐地上幹嘛?!”
我現在的狀態,對於他的話已經達到了充耳不聞的地步。
“這帕子哪兒來的?”我嚴肅的指了指穿梭在各式各樣物件的東西上的那個絲帕。
“魅兒送我擦汗的,幹嘛?”
我翻了他一眼,明白了,魅兒想用迷香留他過夜,沒成想,他鼻息不通,全都白忙活一遭。
看著宇文澈肩膀上睡得臉蛋子都壓變形了的宇文瓔凡,哈喇子直往外淌,突然覺得,這麼好的東西也算沒浪費!
魅兒真不愧是青樓出來的頭牌紅人,沒白混那麼多年,她還真沒給青樓的眾姐妹們丟人現眼,把ji女用在客人身上的招數一點兒不剩的用在了宇文澈的身上,沒想到這小子還挺受用!
行家就是行家,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這魅兒可在青樓學了不少!
可是,姐姐我也不是白給的啊?我也在青樓裏度過了很愉快的時光,盡管我不是去piaoji的,說起來也盡是心酸和血淚,每次爹發現我去逛青樓不是對我拳打腳踢,就是一頓暴揍,為了這,我受了多少家庭暴力,但凝霜姐姐也算是在死之前為我做過貢獻的!
噥,這瓷瓶就是她給我的解藥。
同在青樓混,你和我的差距大著呢!就算你騎驢追,也趕不上我前進的腳步!
“聽政王你這肩膀上扛著個什麼東西?”
瞎啊,肩膀上扛得難道不是腦袋嗎?還問?跟我們玩猜謎呢啊?
我剛要回頭,“喲,這不是啞巴姐姐嗎?幾日不見,如隔三秋哇!這坐在地上幹什麼呢?該不是想碰瓷兒吧?”
我咬咬牙,“謝誇獎,我就是等活兒呢!該著你倒黴,三十兩,謝謝!”我衝他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