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兒捋了捋額前的發,一抹媚笑劃過臉頰,勾人心魄,“還是姐姐想的周到,都怪妹妹不知深淺,不如姐姐懂得心疼王爺,真該死!”
奕曦傲慢的仿佛眼睛長在腦袋頂上了似的,“妹妹何出此言,妹妹年紀小,考慮的自然少些,怎麼能說出死呀死的,多不吉利!”說罷,瞄了一眼病榻上的瓔凡。
這兩位,都不是什麼善茬兒!這就是老婆多的好處,友好的時候能湊上幾桌麻將,翻臉的時候,輕則彌漫著火藥味,重則容易鬧出人命!
“爹,瓔允最近學了幾個字,去沁鳶閣寫給爹看,好不好?”天真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天真。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既沒姿沒色,又不伶牙俐齒的詩繡使出的這個殺手鐧完全有機會翻盤,而且勝算很大。
愚蠢的女人搞定女人,聰明的女人
搞定男人。由此可見,詩繡這個女人心機頗重。
“世子剛有點起色,需要靜養,大家還是趕快回去吧!王爺一夜沒睡,精神頭兒差,還是在飄絮苑湊合休息一下吧!”晴斐繃著一張臉,冷眼看著這幾位。
宇文澈揉了揉瓔允的頭,“改天爹再去看,瓔凡生著重病,爹放心不下,你們都先回吧!”幾個人怏怏的往外走。
卻不成想,瓔允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允兒怎麼了?”宇文澈走過去問寒問暖。
“爹爹偏心,瓔凡弟弟生病爹沒日沒夜的守著,我生病的時候,為什麼沒見爹這麼用心,是不是因為我不是瓔珞王妃生的?!”
哇——
哭得好傷心,就差背過氣了。
我冷眼看著這一切,這樣的話能從幾歲的孩子嘴裏說出,我不相信是偶然,肯定是大人的教唆!
“瓔允乖,你和瓔凡還有瓔祺都是爹的孩兒,爹哪能偏心呢,瓔凡的病有些特殊,所以爹才陪在這,等瓔凡的病好了,爹肯定去沁鳶閣看你寫字,好不好?”
“嗯!”那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刹那間停止掉落,長子滿意的點了點頭,拍拍屁股回家了。
話說,從小就教孩子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對孩子的身心發育好麼?
奕曦和魅兒眼睜睜的看著宇文澈許給瓔允的承諾,隻有眼饞的份兒,誰讓自己無所出呢!
而柳畫和箐鴻帶著瓔祺早已走的無影無蹤了。
屋裏的人散了,硝煙味也消了,空氣也清新不少。剛才不知道是誰身上的脂粉味兒,比司徒婉妍身上的那股子痱子粉味兒還難聞!
我推開窗,一株桃花映在窗前,風中搖曳,被金黃暖陽籠罩,粉嫩而又多姿。
幾隻麻雀飛飛跑跑相互嬉戲。
一切如此的恬淡。
“我讓你來是照顧瓔凡的,不是來觀景的!”宇文澈又怒。
我指了指窗外,“新鮮……空氣,有……好處!”我為自己找的這個借口,甚是滿意!
為了方便照顧瓔凡,這幾日我都是衣不解帶。
說實話,我並沒有什麼特效藥,也沒有什麼好辦法,隻是機械的給他喂藥,擦身,熱敷,再喂藥,再擦身,再熱敷,如此往複。
“娘,娘!”我聽到他在喚我,揉了揉因為熬夜有些酸痛的眼睛,抬眼查看瓔凡。
一件月牙白的單衣從我的身上滑落到地,我拾起一看,竟是那天在雨中魅兒為他披上的那件。
對於他何時來的,我全然不知。
“娘,我餓。”瓔凡竟然醒了!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雖然還有些餘熱,但並不燙手。
我拿茶杯敲著桌子,聲音急促。不多時,茗玉就急三火四的跑了進來。
“餘小姐,怎麼了?”
我指了指床上半眯半睜眼的瓔凡,隨即又做出一個吃飯的手勢。
茗玉像個磕頭機一樣點著頭,眼裏掩飾不住的興奮。
“奴婢這就去準備些粥水。”說罷,樂的瘋瘋張張的就跑了出去,一邊跑還一邊喊,“夫人,王爺,世子醒了!世子醒了!”
這聲音響徹整個聽政王府。
也許,對於聽政王府來講,今天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晴斐看到瓔凡平安無事的醒來,抱著他一陣又哭又笑,謝了上蒼,又拜了菩薩。
而宇文澈心花怒放的模樣,哪個女人看了,都會為之心醉。
喂了粥,他的體力恢複一些,眨巴眨巴著眼睛望著我。畢竟幾天幾夜沒吃東西了,即便剛吃完,身體還是有點虛。
他閃著一雙童真的眼,“娘,瓔凡又看見你了,真好!”他的眼角掛著晶瑩的淚。
這就是他有意識時,說的第一句話。
我的心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