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裏出奇的寂靜,盡管溫度夠暖,但這寂靜足可以讓人戰栗。我多少猜到了皇上的用意,他完全相信了尹婕妤的耳旁風。我雖沒與段晨有過越軌的行為,但想想往日裏的曖昧,心裏頓時如無底洞一般。
我們三人一個威嚴就坐,目光如炬,一個雖低頭不語,卻沒有流露出絲毫的畏懼,而我躺在床上望著頭頂的幔帳,想著誰會先說第一句話。
“朕想,需要說清楚一件事!”他抬眼望了望低著頭的段晨,而段晨那銀白色的麵具在陽光的映射下泛著寒光。
“這件事,你一定很好奇!”我眼裏充滿了疑惑。
“那就是逍遙王段晨的身份!”
“皇上——”
隨著段秀的一聲低吼,段楠向他射去淩厲的目光。
“怎麼?怕了?這不是你一直都想做的嗎?”
段晨沒有再說話,隻是他的臉色比他臉上的麵具還要寒氣逼人。
“段晨就是段秀!”我的頭嗡的一下,麻木的無法思考。雖然我曾經無數次的想過這個答案,可當我聽到這個真相仍舊有些難以接受。
既然段楠是知情者,那這一定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陰謀!
我用譴責的眼神盯著段秀,而他目光卻不敢直視我。
“七弟,朕沒有信守當初的諾言,將你的女人占為了己有,你是不是怨恨朕?”他雖對著段秀說話,眼神卻落在我的身上。
“當初逍遙王意圖造反,皇上才出此下策,臣弟身為皇上子民,就應該替皇上分憂,更何況隻是出了段王府,入了逍遙王府而已!臣弟從不曾後悔,隻是臣弟與菲雪是有真感情的,確有些放不下……”
他們之間的陰謀,竟與我想象中不差毫厘。
“放不下?可她現在是朕的妃子!你們竟然不顧世俗,做出這種苟且之事?”段楠的滿眼通紅,布滿血絲。這不是熬夜太久,而是憤怒不已。他像一頭將要爭奪地盤的雄獅,怒吼著。
我雙眉緊皺,滿臉慍怒,“皇上,你怎麼能說出這麼不負責任的話?臣妾是曾懷疑過逍遙王到底是不是段王爺,可臣妾從不曾與逍遙王做出苟且之事!皇上難道僅憑尹婕妤的一句玩笑話,就要問我們兩個人的罪不成?!”
段秀跪地不起,“皇上,臣對龍妃娘娘舊情難忘是真,但不曾做過苟且之事!還請皇上明查!”這話說的,是不是還嫌不夠亂?
“好,一個忠心耿耿,一個像足了潑婦,滿口的不曾有過苟且之事!”他一掌打落桌上的壺。
砰的一聲響,茶壺應聲落地,夾雜著裏麵的茶水,碎了一地……
“皇上竟然說臣妾是潑婦?是皇上不分是非黑白就給臣妾潑了髒水,怎麼變成了臣妾的不是?”
“放肆!”一聲怒吼,讓我一怔,此時的我並不是害怕,而是心寒如冰。曾經那個寵我上天入地的男人,竟然不分青紅皂白的誣陷我,僅憑幾句無聊的閑話!直到現在我才發現,他對我毫無信任可言。
他像足了一個窮凶極惡的土匪,惡狠狠的說,“朕早已警告過你,離逍遙王遠一點,你依舊是朕的龍妃,可你,偏就不聽!”他的眼裏仿佛能竄出火苗!
“皇上何出此言?”段秀的眼裏也透出了不滿的怒火。
“朕承認,朕有私心,當龍妃看出端倪的時候,朕很害怕她會離朕而去!可他畢竟是朕的妃子,你這麼做就不覺得愧疚?”
一國之君竟是如此的閑差?放著國家大事不去商討,成天在紫雲殿猜東想西?汙蔑自己的弟弟和妻子?
“皇上口口聲聲說私心,恐怕皇上對菲雪的私心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吧?”段秀摘下麵具,扔在了段楠的腳下。
段秀的臉龐,依舊俊朗。隻是,多了些戾氣。
段楠怒火中燒,“怎麼?你這是要造反麼?”
“臣弟不敢,隻是想鬥膽問一句,如果當初皇上知道菲雪長得像尹妃,還會好言相勸的讓臣弟娶她嗎?”
尹妃?是那個叫尹若水的女人?我與她長得想象看來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了。隻是,這才是段楠死乞白賴娶我的目的?還是說這其中還有隱情?
我的心緒不平,像波濤洶湧的大海一般跌宕起伏。
“菲雪,別聽他胡說!”段楠衝我吼叫,仿佛想打破我心頭的顧慮。
“皇上說臣弟胡說,那皇上敢不敢當著菲雪的麵說一說,你與那尹妃所謂的驚天地泣鬼神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