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疏,讓我不知所措。和他在一起,還不如和赫連擎來的自在。
“起風了,我扶你進屋吧!”他輕撫我的胳膊隨我進屋。隨手點亮桌上的油燈,燈火昏暗,屋裏頓時亮了起來。
“怎麼陳設如此的簡陋?”段秀給我倒了杯熱水,四下裏看著。
“人不就是這樣勢利眼嗎,誰讓我失寵了呢?”我的話平淡的像壺白開水。
“你……”他沒有再說下去,而我也是努努嘴來表現我的不在乎。
他的目光頓時暗淡下來,“李妃的態度確實惡劣了些,但是她懷有身孕…”他有些無措。
“王爺,妾身明白,李妃娘娘懷有王爺的骨肉,即便刁蠻了些,妾身也是可以忍受的。夜已深了,王爺還是回去陪李妃吧!”
他原本燃燒著希望的眼神,一下子冷若冰霜。“看來,在你的心裏,有沒有我都是一樣的!”他瞥了我一眼。
“王爺,這句話應該是妾身來說吧,答應妾身的休書,什麼時候兌現?”
他惡狠狠的盯住我,眼神仿佛要吃了我一般,眼底的最深處,流露出一抹傷感,傷到痛徹心扉,“餘菲雪,你可真沒良心!”
當當當——
一陣敲門聲救了我,我去開門,是李妃的貼身丫鬟青蓮,我一看到她,就知道她來的目的。
“王爺,娘娘總嚷著肚子疼,您快去看看吧!”說罷還不忘剜了我一眼。小蹄子,姑奶奶總會讓你好看的!
“叫了大夫沒有?”我關切的問。
青蓮看到我的眼神明顯的有些異樣,不知是畏懼還是什麼,“叫了,奴婢第一時間通知的陳妃娘娘,她下令叫大夫連夜趕來……”
“王爺快去看看吧!別是動了胎氣!”我上前勸阻。
段秀猶豫了一下,又抬眼看了看我,沒有說話,轉身同青蓮出了妃雪閣。
次日晌午,赫連擎打探到了一個消息,與其說是打探,不如說是全段王府上上下下沒有不知道的,李妃由於情緒過於激動,流血不止,最終也沒能保住她和段秀的孩子!
段秀下令,全府上下齋戒三日,這也算給他未出世的孩子積點福。
段秀身邊的小侍從梁錦然出現在妃雪閣的時候已然天色已晚,晚霞如血般染紅了半邊天,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愁。
梁錦然帶來了段秀的一封信。
攤開信紙,筆墨還未幹,字字渾厚有力,上書休書二字,我在打開之前卻早已猜到了……
“王爺讓奴才給娘娘帶句話,自此一別,天涯永隔,還妄娘娘珍重!”不知為何,聽到他的話,我的心裏仍能泛起漣漪……
我收起了休書,“我也有句話勞煩帶給王爺,人生荊棘,路途凶險,妄王爺量力而行,亡羊補牢猶為晚,誤導羅網回天難!”畢竟,伴君如伴虎。
“小的記住了!”他應著,卻沒有走。
“還有事?”我問。
“呃,王爺吩咐,讓娘娘三天後再走!”
“為何?”
“小的不知,可能是王爺想跟您敘敘舊……”既然休書已寫,為何他卻比我更不舍?
梁錦然退了出去,天色漸暗,越發的淒冷。臨窗而坐,深思已陷。
我隻不過是不想再插手那些無休止的鬥爭,因為我不可能步步為營,總會有失策之時,我不想成為鬥爭的犧牲品,我想全身而退。為自己,也為家人,求個平安。
芒種之死,讓我倍受打擊。那是我第一次如此的接近死亡,如此的了解代代相傳的爭寵鬥爭,而她卻是這鬥爭中最無辜的犧牲品。
當日芩翹送我榴蓮與烈酒之時,我便知道,二者同食會中毒而亡!李妃會不會知道,我不得而知。她是有心還是無意,隻有她自己心知肚明,我能存活至今,算我命大,而芩翹之死,是她咎由自取,如果當日不是她的一句話,芒種又怎麼能被李妃責罰?又怎麼會被杖斃?
沒想到,芩翹之死,李妃也會心痛。讓一向蠻橫跋扈的她,失了往日的氣焰,所以才會沒了孩子,兩條命,芒種,此時的你會是怎樣的呢?
我相信因果報應,前世之因,後世之果,因果輪回,冥冥之中早已注定。所以,我不想再害人,讓自己的雙手沾染鮮血,因為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付出更加血淋淋的代價?
日已西沉,還有三日,我要何去何從?萬一回了娘家,三娘真要把我許配給那一隻手破了產的殺豬的,可咋整?哎……
我拄著腦袋,有點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