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外——
一輛紫檀木的馬車在前往京城的道路上奔馳,車中,一位美得如詩如畫的白衣女子坐在馬車中央,左手托腮,右手靜放,鳳眸望向車外,麵上略帶一點惆悵,更為她添了幾分幽美。
一隻翠鳥飛過,卻沒能使她回過神來。
剛剛,她前往祈蓮寺求簽——
“方丈,尚大人已在寺裏等候您多時了。”一位小沙彌撓了撓頭,一臉憨厚可愛。
被叫做方丈的老人猛然睜開雙眼,捋了捋雪白的胡須,呈現出一種灰質的眼睛中,閃過一絲無奈,輕輕歎息一聲,道:“該來的躲不掉,尚子落……唉,走吧,你隨我前去吧。”
推開寺廟偏廂的門,一位白衣女子連忙放下手中的鑲金茶杯,起身,笑道:“方丈。”
方丈望著眼前明明微笑著,但氣場卻強大到令人不敢也不願接近女孩,也躬身行禮:“不知尚大人來祈蓮寺有何事?”
尚子落笑著擺了擺手,輕聲說道:“也無事,隻是此次前來為國祈福,順便也想求跟簽罷了,不知方丈是否有空?”
“當然無事,尚大人,請隨老衲前往主殿。”方丈笑這位尚子落引路。
尚子落點了點頭,招呼了身後的一位婢女,緊隨其後。
到達主殿後,尚子落跪在蒲團上,在求簽桶內輕輕抽出一支簽,交與方丈。
方丈接過簽後,看了一眼,頓時臉色大變,一個踉蹌跪倒在地上,口中呢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怎麼可能是這支簽?四十年前,它就不在了……不可能……”
尚子落眯了眯雙眸,她到底抽到了什麼簽,竟然幾乎逼瘋了這位修行超過五十年的方丈?
“方丈,我到底抽到了什麼?”尚子落冷聲問道。
方丈呆滯了一會,緩緩的回過神來,說道:“尚大人,您抽到了,抽到了”手覆天下“啊!”
尚子落皺了皺柳眉,問道:“手覆天下?是何意?”
“這…這,四十年前,已逝去多年的太皇太後,就是當今聖上的祖母,曾也抽到了這支簽,然後,尚大人,想必您也知道結果了。”
太皇太後?那個與司徒皇家鬥了五年,最幾乎終殺盡了司徒皇家後代,曾掌權一時,但最終跳崖而自盡的風華絕代的女人,自己親手將大闕江山易主,卻又在勝利之時自盡,將皇位拱手讓給司徒皇家最後一位傳人——先帝,的女人?想到這,尚子落背後涼風陣陣。
要說她會背叛司徒皇家,目前來看幾乎不可能,畢竟尚家世世代代為司徒皇家鞏固江山,至今還從未有過背叛之人。若要是讓此簽的消息傳了出去,不僅會失去司徒皇家的信任,甚至為了威信和名聲,尚家的人也很有可能置她於水火之中啊!
畢竟,祈蓮寺求簽之準確,在京城那也是鼎鼎有名的。
想到這,尚子落笑了笑,那空洞的笑容讓人發寒,說道:“方丈,這次求到多子多福的簽,還真是好運氣呀,您說著簽準不準呢?”
方丈也扯出一個笑容:“尚大人多福的運氣那還用求,不過這簽,大多是不準,尚大人好運氣,這多子多福的簽,必定是準了。”
“是嗎?我一京中為官之人,被傳出求簽可不太好,這”好運氣“,還望方丈勿要說出去,莫要讓旁人羨煞旁人。”尚子落的笑容越來越淡,越來越涼。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方丈麵部僵硬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