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虛空瞬間熱鬧了起來，有互相熟識的強者打著招呼，更多不熟悉的人此刻也團結在了一起，討論著宇宙共同體的命運。
而這些隻是現場的觀眾而已，隔著記錄水晶，還不知道有多少生命關注這這一場戰鬥。
這是宇宙共鑒，真正的宇宙共鑒。
“最討厭這種感覺。”
黃泉碧落歎了口氣，搖頭道：“最討厭人多了，這件事趕緊結束吧。”
他朝辜雀看去，道：“有什麼遺言就趕緊說吧，我的耐心不是很好，尤其是在這麼多人的關注下，事實上我很給你麵子了，至少沒有偷襲。”
“遺言麼？”
辜雀的目光很平靜，他站在鴻蒙天道塔上，足以將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他看到了無數頹圮的星辰，無數帶著期冀目光的百姓，無數或興奮或沮喪的修者，這一切都和當初的聯盟時代不一樣了。
興盡悲來，盈虛有數，難道這一切都是注定的嗎？
他深深吸了口氣，忽然仰天長嘯！
聲破寰宇，諸天可聞。
白衣如雪，白發如霜。
這一聲長嘯，讓所有的圍觀者內心震動，讓天下蒼生顫抖，似乎都能聽到這聲音中的悲涼、無奈和憤怒。
辜雀的胸口在發燙，那是滾燙的熱血和散發著璀璨光芒的光明令牌！
他一把拿出光明令牌，高高舉起。
那是光明的力量！
所有的百姓都看著，所有的修者都有些失神。
辜雀眼中光芒爆射，右手幾乎要將光明令牌捏碎一般，他的聲音是如此沉重：“末世輪盤降臨，孽障兵塚出世，黑暗崛起，光明黯淡，距今已然一百年矣！“
“一百年啊！對於這片宇宙來說是如此短暫，對於我們來說又是如此漫長！”
“我辜雀看到了什麼？我看到了無數男兒離開家鄉，戰死沙場；我看到鮮血流滿了蒼天，屍骨覆蓋了大地，靈魂飄滿了虛空。”
“我看到一個個偉大而獨特的文明湮滅，我看到星辰之上隻有斷壁殘垣！”
“我看到星辰隕落，看到黑暗在咆哮！”
他大手一揮，厲吼道：“你們也看呐！看著蒼天大地！看著諸天寰宇！是何等的殘破，何等的頹圮啊！”
一聲聲怒吼，讓諸天百姓鼻頭發酸，眼含熱淚。
辜雀所說，他們何嚐不知？
他們才是戰爭的最大受害者，他們才是黑暗的墊腳石。
戰死的是他們的父親、丈夫、兄弟或兒孫，殘破的是他們的房屋和家園，湮滅的是他們的種族和文明。
黑暗降臨已久，悲痛已然讓人麻木，他們不敢再想象所謂的溫飽與幸福，他們要的隻是活下去，哪怕像畜生，像螻蟻。
這就是黑暗時代，什麼易子而食，什麼種族相殘，這些早已經曆了個遍了。
如今辜雀呐喊，恰恰就喊到了他們的內心深處。
這一刻，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辜雀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