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自己包括紀天瀾紀天策都認為是太初老祖認錯了,卻沒想到他並沒有認錯,自己真的是他的戰友,真的陪他經曆最後一戰。
太初老祖朝天望去,咬牙道:“天碑嗎?天碑算不得什麼,這罪惡的標誌而已,就像審判官的判罰令牌。但那混沌之門,才是劊子手的斬頭刀!”
辜雀此刻力量澎湃,信心爆棚,直接咬牙道:“那麼就斬碎這混沌之門!”
他身影一縱,傲然而上,不斷臨近這混沌之門,手中斬君刀鏗鏘作響,一刀驟然朝前斬去。
一刀而出,天地失色,虛空潰滅,恐怖的刀芒驟然斬在混沌之門上,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巨響之後,了無聲息,混沌之門白骨森森,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太初老祖搖頭道:“不行的,你似乎無法使出自我大道,還傷不得它。其實是,不朽境界的我們根本無法奈何它,或許也隻有天姬和大乘教浮屠無上世間解、地藏無上世間解,才能真正撼動這樣威嚴的存在。”
辜雀咬牙道:“鎮界靈柩棺!”
“不錯!”
太初老祖大笑道:“鎮界靈柩棺也能威脅到它,這個棺材來曆神秘,連我都不知道它到底蘊藏著什麼秘密。”
他說話的同時,已經祭出了鎮界靈柩棺,相對於此刻辜雀和太初老祖的身體來說,鎮界靈柩棺不過他們一個指甲蓋那麼小,但是它一出現,便像是感受到了混沌之門的恐怖壓迫力。
它驟然漲大,漲得無限大,已然如巨船一般綿延數十裏。
顫抖不已,驚鳴不休,棺蓋直接掀開,露出裏麵深邃的漆黑。
的確是漆黑,但又像是閃著藍光,有星辰在律動,有銀河在激蕩。
那像是一個宇宙!
無盡的符文澎湃而出,密密麻麻擠滿了虛空,但似乎也無法阻止毀滅的繼續。
大地上所有的生命早已不複存在,巨山早已崩塌,河流早已幹涸消失,大地龜裂下沉,唯有天老和韓秋所在的地方被神蠶紗包裹著,暫時沒有受到侵蝕。
但是也撐不住了,因為虛空已然幾乎全部化作了混沌,隻留下了少量的空隙,這一股力量,就算是徹底覺醒的神蠶紗都很難抵擋了。
“一切終於還是要毀滅了,我們又算得了什麼呢?”
太初老祖慘然一笑,忽然抱起銅棺,猛然朝著那混沌之門的白骨砸去。
二者交擊,爆發出一股無法形容的能量風暴,太初老祖殘破的身軀終於化作了齏粉,而混沌之門卻依舊沒有任何動搖。
它是那麼無堅不摧!
辜雀忍不住大吼道:“鎮界靈柩棺,你連萬靈塚鎮壓撒布的無字血碑都能抵擋,卻隻有這麼威力嗎?”
銅棺輕鳴,像是在埋怨著什麼,忽然再次顫抖起來,竟然自行朝天衝去,如炮彈一般撞擊在可怕的白骨之上。
這一次力量幾乎無法估算,隻見混沌之門猛然顫抖,那其中一根白骨發出一聲咯吱之聲,直接虧裂開來。
“成了嗎?”辜雀忍不住問道。
而太初老祖道:“已經失敗了。”
辜雀一愣,朝四周一看,空間已經完全化作了混沌,一切都被抹去了。
一切都死了。
“成了!”
天老忽然大吼道:“成了!成功勾連了混沌之外的種子,找到了我們的時空節點,辜雀,可以走了!”
辜雀一愣,朝太初老祖看去。
太初老祖道:“你走吧,回到自己的時空,我相信一切還有希望。”
辜雀道:“你回太初島?”
“我?”
太初老祖大笑道:“就算是崩壞自身大道,我也要保下這一片土地,哪怕它已然沒有了生命的痕跡,已然擠滿了猩濃而罪惡的血液,我也一定要保住它。我不相信生命這麼容易滅絕,在無數年之後,這裏依舊可以誕生別樣的生命形式!”
他說著話,看著那高高在上的混沌之門,猛然衝了上去。
這一次他沒有說話,他隻是選擇去死亡。
辜雀無法形容那一道光,但是他的的確確看見了,看見了其中一根脊骨,終於斷裂了。
一根斷裂,方形不再閉合,混沌之門也將不成立。
於是混沌之門消失了,蒼穹的深處忽然響起了一聲冷哼。
隻見蒼穹的盡頭,忽然無數根鐵鏈激射而出,猶如一條條巨龍一般傲嘯,攜帶著無與倫比的力量,衝進了那一道光芒之中。
一顆金色的心髒被鐵鏈纏住,死死纏住,被押解離開。
辜雀呆住了,原來自己當初在太初島見到太初老祖的心髒,是這麼個情況。
一切輪回,都是冥冥注定。
但這片死亡的土地,終究是保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