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沉默，像是每一句話都經過了深思熟慮，沙啞的聲音再次道：“至少要有一個值得我放行的理由。”
絕夏道：“你說。”
“一代鬼君，吸死液而凝身軀，造化無窮，大補。”
此話一出，辜雀直接道：“絕無可能。”
沙啞的聲音緩緩：“看來，隻有一戰了，隻是不知道你們時間夠不夠呢？”
天老臉色陰沉無比，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時間真的很少了，他已經感受到了一股劇烈的波動，恐怕峽穀之上的時空要被打開了。
而辜雀又何嚐不知道這個道理，隻是要讓牧魂人去死來換得自己平安，這種事他辜雀還做不出來。
隻是就在此時，牧魂人已然大步走出，沉聲道：“進補就進補，能讓雀尊下去，我牧魂人萬死不悔！”
他說著話，毫不猶豫，直直朝那黑洞之中飛去。
“站住！”
辜雀直接提起泣血刀，沉聲道：“你是我的屬下，誰也動不了！想要進補？就滾出來自己搶！”
此話傳出，眾人臉色皆變，一個朝辜雀看來，目光之中盡是不善。
隻因誰都知道，大戰若起，眾人必然遭池魚之禍。
但辜雀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隻是冷漠地看著四方。
氣氛頓時凝固，而牧魂人卻是笑了起來，搖頭道：“你們這些人，一個個自私自利，隻擔心自己安危。這本無可厚非，但別忘了，自己到底是什麼角色！不滿雀尊？你們也配！”
他說著話，豁然回頭，對著辜雀一連三拜，大聲道：“雀尊，我牧魂人本是懸空之河一孤魂野鬼，自從跟隨於你，才知天地之大，世界之廣。數年來，快意恩仇，更是成就鬼君，重新凝聚身體，承蒙不棄，做一鬼將。”
他死死咬牙，眼中忽然熱淚盈眶，猛然跪在地上，大吼道：“活了一萬年又如何？苟且偷生而已！遠遠來不得這幾年踏實！至少，我明白了我活著的意義，我不再隻是一個孤魂野鬼，這個天下，也有我牧魂人的定位。”
“而今雀尊大難，牧魂人甘願赴死，為雀尊開路！若以後還有性命可活，必誓死追隨，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他說著話，豁然回頭，身影一閃，直接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慢！”
辜雀臉色一變，連忙飛出，大手一抓，卻隻是撈到一把死氣，牧魂人已然進去。
他的臉色變得難看至極，牧魂人跟了自己這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
他是自己第一個手下，在自己羸弱不堪的時候，便一路跟著，無他，亦無我矣！
他不能死！
想到這裏，豁然看向前方，寒聲道：“他最好不會有事，否則辜雀會回來！”
天老沉聲道：“辜雀，來不及了！我們的壓力並不小。”
辜雀深深看了黑洞一樣，不禁沉聲道：“好！走！”
於是一路而下，隔一會兒便停，竟然足足拜了四個山頭，在絕夏的威逼之下，在神族一部分寶物奉獻之下，勉強渡過難關。
但天老的臉上已然有了汗水。
他駕著大陣極速朝下，忽然天地傳出一聲巨響，整個峽穀都開始顫抖起來，無數巨石墜落而下，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怖壓力，已然從上空襲來。
天老臉色一變，不禁驚呼道：“好快的速度！時空通道已然被打破了！無量界強者，正跨界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