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也唯有對腳下這片土地最深沉的愛了。
他看著四周城牆,看著大地蒼茫,一時之間不禁有些蕭索。
冬天,贏都也並不暖和啊!
這片大地,是自己用刀、用劍,一下一下砍出來的。是當年和自己一起征戰的兄弟用屍體堆起來的。
所以,他才能夠把即將覆滅的東州撈起來,並讓其強大。
女人,這輩子都沒缺過。
功業,我贏霸也算是東州最偉大的皇帝之一了。
子孫,已經早已記不清了。
似乎活夠了啊!
他看向南方,微微眯眼,喃喃道:“不知道我贏霸,有沒有這個運氣,敢上這樣一個風起雲湧的大時代呢?”
而此刻,南方又到底如何了?
魔都巨蛋之中,萬刀臣服,一把猩紅如血的三尺長刀懸於天空,恐怖的殺意和鋒芒早已傳遍了整個天地。
辜雀已然把媚君抱進了銅棺,自己也站了進去,頭頂是兩件即將枯竭的神寶,是那沉重的棺蓋。唯有這樣,才能勉強抵擋那可怕的殺意和威壓。
而三大天人級別的高手,也在殺意的席卷下苦苦支撐,他們不願離去,誰也不想錯過聖器出世這一幕。
前方,金鱗散發著璀璨的金芒,無數道金色脈絡伸出。金色的蓮花在不斷顫抖,一片片花瓣張開合攏,不斷循環著。
當斬君刀的殺意掃過天下時,頓時鎖定了這二者,直直朝前飛去,穩穩懸在金鱗之上,散發恐怖殺意。
大荒旗、戮仙之劍嗚咽,終於忍不住這股威壓,竟然自動朝著一個方向各自離去。
神寶麵對聖器,也是如此無奈。
而那兩片金鱗仍在發出鏗鏘之聲,無數道金色脈絡朝天席卷,竟然直接攻擊斬君刀。
隻是這天人之境都捉襟見肘的金色脈絡,卻根本還沒接近斬君刀,便被無形的刀芒斬成齏粉。
所有人都看傻了,包括數千裏之外的神君級人物,都不禁震撼於聖器的偉大。
更何況,這是純粹的殺伐聖器。
兩片金鱗碰撞,像是在做最後的掙紮,瘋狂朝斬君刀激射而去。
斬君刀血光漫天,刀身輕顫,忽然自動激射出一道絢爛的刀芒。
刀芒如匹練,讓虛空化作混沌,聖器之威根本無法形容,兩片金鱗在瞬間便化作了齏粉。
辜雀瞳孔緊縮,不禁駭然出聲。
而那金色的蓮花也不禁散發出金色的光芒,一重重如浪一般朝上席卷而去,那滔滔不絕的金芒看得三大天人暗暗心驚,但斬君道也散發出猩濃的血光,瞬間把金芒淹沒。
蓮花輕顫,其上開始長出鱗片來,威壓愈發可怕,但在聖器麵前,卻是如此的渺小。
哪怕那斬君刀隻有三尺,哪怕金色蓮花足有房屋大小,但二者交彙,結果不言而喻。
蓮花開始龜裂,開始凋零,像是臣服,像是直接被抹去。
“不!”
一聲驚呼忽然從混沌之中傳出,黑洞忽然產生一股可怕的吸力,頓時把金色的蓮花朝裏麵吸去。
魔尊重天變色道:“不好!這廝想跑!”
“哪有那麼容易,既然來了,就得付出代價!”
太清子天尊清喝一聲,大手一揮,大地深處忽然冒出一道道如龍一般的道韻,轟然朝天席卷而去。
金色蓮花瞬間破開他的道韻,但終究是耽誤了那麼一瞬間。
而這一瞬間,便足以讓斬君刀自動激射出一道可怕的刀光,直直破開空間,朝那金色蓮花而去。
“不!聖器!不!”
那混沌之中的強者發出痛呼,那一道可怕的刀光竟然瞬間把金蓮斬成齏粉,而且餘勢不減,竟然直接沒入黑洞之中,像是要絞碎一切。
刀芒像是傳到了時空通道的另一邊,頓時讓此人發出一聲慘呼,接著,整個空間便開始崩潰了起來。
斬了兩片金鱗,斬了金色蓮花,甚至把時空黑洞通道斬碎了,但斬君刀似乎已然殺意不減,散發出一道道可怕的血光,令空間再次碎裂。
辜雀眉頭緊皺,忽然不禁驚呼一聲,沉聲道:“不會是豺狼剛走,猛虎又至吧?”
聽到這句話,三大天人級別的高手也不禁麵麵相覷,看著天空之中那懸著的斬君刀,也不禁有些心頭發寒。
若是斬君刀要殺人,那根本就不必抵擋了,除了無上不朽之外,誰又資格在聖器麵前談生死?
但三人的眼中不隻是有擔憂,還有一絲絲隱隱的悸動。
此刻斬君刀處於覺醒狀態,萬一它要是忽然陷入沉睡,豈不是任人搶奪?
那萬一,自己拿到斬君刀,並且認主成功,那天上地下,還怕何人?
三人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的心底,眼睛眯起,忽然同時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