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為此頹廢,絕望,渾噩度日。但,畢竟是曾經了。
想到這裏,他不禁看向銅棺,眼神仿佛已穿透了棺蓋。
天老道:“說說看吧!怎麼過來的?我很好奇。”
辜雀渾身一震,眼神忽然變得迷惘,一幕幕往事,不禁湧上了心頭。
那天自己正參加高考,奮筆而書,忽然一股巨大的吸力自背後傳來,把自己卷入時空通道,穿越到了這片神魔大陸。
過來才明白,原來是神女宮開啟陰陽逆亂大陣,召喚先祖天姬複活,卻沒想到大陣除了差錯,把自己召喚了過來。
經過時空通道的洗禮,自己肉體變得無比恐怖,而實力也直接達到了凡人六境的第三境——極變!
耗費極大代價,沒有召回先祖,卻來了個廢物,神女宮怎能不失望?
而恰恰很巧,自己偏偏是個男人!所有進入神女宮的男人,都得死!
所以自己本該被處死!
但這時,她卻站了出來。
她是神女宮的聖女,她叫冰洛。
她已死。
天老臉色凝重,沉聲道:“難怪四年之前,天州風雲變幻,黑雲傾軋,驚雷不斷,原來是神女宮召喚天姬!哼!一個死去數萬年的人,也能救活?笑話!”
說到這裏,天老忽然又頓住,皺眉道:“奇怪,神女宮乃神魔大陸七大聖地之一,傳承萬年,底蘊深厚,世上絕不會有任何威脅,為什麼會花如此代價開啟時空通道,召喚先祖天姬?”
他不斷掐著手指,凝重道:“莫非神女宮算出了什麼東西?預感到有什麼事要發生?”
辜雀沒有插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天老。
他明白,這個世界有很多謎題,有很多不確定性因素。這不是自己可以懂的,但天老,這位精通氣運天機的大師或許知道什麼。
天老雙眼緊閉良久,才緩緩睜開,歎道:“實在算不到,神女宮的底蘊的確不是我可以比的。”
他說完話,忽然又看向辜雀,臉色忽然一變。
“神女宮一定是算到了某種東西,召喚先祖,卻把你召了過來......”
天老一臉鄭重,說完話,沉思片刻,忽然驚異道:“大衍五十,其用四十九也!但還有一絲生機!陰陽逆亂,時空輪轉,驚雷降世,奇跡便由此誕生!莫非...你來到此界,是天意?是生機?”
辜雀冷笑。
這種把自己搞的很不平凡的話,他從來隻當狗屁,聽都不會聽!
三年來,曆經千辛萬苦,數次身陷絕境,如果不是自己足夠冷靜,恐怕骨頭都爛了!
有哪件事證明老子不平凡?哪件事證明老子是什麼狗屁奇跡?還天意,生機!我呸!
看著辜雀不爽的表情,天老仿佛知他心中所想,鄭重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
“狗屁!”
辜雀直接打斷天老的話,冷笑道:“怎麼神魔大陸也有這一套說辭?告訴我是誰說的,我讓他也體會體會天降大任的快感!”
天老苦笑搖了搖頭,也不管辜雀,低頭自言自語起來。念著古怪的咒語,手指不斷掐算,良久之後才緩緩抬起頭。
當抬起頭來之後,他看向辜雀的眼神已不太一樣,深邃的瞳孔閃著奇光。
辜雀眉頭緊皺,哼了哼沒有說話。
天老苦笑,轉頭看向銅棺,緩緩道:“天州神女宮,七大聖地之一,聖女冰洛我曾見過一次。國色傾城,天資卓絕,智慧過人,將來成就不可限量,卻沒想到命喪天州誅靈山下。”
辜雀心頭一軟,歎道:“因為她心境被破,所以才被偷襲!”
天老道:“看出來了,她宮砂不存,已非完璧,恐怕破她心境之人便是你吧!”
辜雀沉默不語,隻是緩緩朝銅棺看去。在望向銅棺的同時,他的眼神也變得溫柔起來。
他又想起,在那漫天白雪的世界中,一個身穿紅衣嫁妝的女子。
那紅色,是那麼的耀眼。
他緩緩閉眼,沉默了良久,終於問道:“她還能活嗎?”
他說出這句話時,表情已然有哀求之意。
天老臉色嚴肅了起來,道:“三魂七魄,隻剩一魂一魄,若不是這銅棺古怪,恐怕她早已飛灰湮滅。如何活?”
辜雀身影一震,咬牙道:“我知道你有辦法的!我從天州過來,足足走了三年,就是為了找你!”
天老冷著臉不說話,良久之後才緩緩道:“你知道救她有多難麼?”
“不知道,但不重要。”
“你的意思是,無論如何,一定要救?”
“一定!”
“不惜一切代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