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緊閉,眉頭舒展,一臉平靜,身上流轉的氣息似乎與四周的混沌融為一體。
而他的前方,大概一百裏之處,耆老盤坐在混沌之中,卻已經穿著一身白衣。
他身影瘦小,像是一個侏儒,滿臉皺紋,骨骼凸起,雙眼深凹,似乎隻剩下一張皮一般。
但此刻他的身上卻澎湃著浩瀚的力量,一道道白光自他體內席卷而出,足足億萬道,每一道都粗如銀河,他現在一個人,似乎都釋放著一個世界的力量。
他在呼吸。
隨著他的呼吸,每一呼,混沌便開辟成了空間,每一吸,空間有崩碎成了混沌。
呼吸之間,令世界隨之巨變,這就是混元大羅至尊巔峰境界的恐怖之處。
他看著辜雀,冷笑道:“你似乎一點都不害怕?”
辜雀沒有睜眼,隻是淡淡道:“為何要怕?”
耆老道:“說句實話,這片寰宇誕生以來到現在,能敗我的隻有四個。”
辜雀點頭道:“你的師尊鴻鈞道祖、天地第一佛般若、偉大的原道之祖,還有枯寂,也就是江湖,對麼?”
“不錯!”
耆老不屑道:“我距離萬道鴻蒙至尊隻差一步而已,所以隻有達到萬道鴻蒙至尊的存在,才能打敗我。”
“辜雀,我承認你很偉大,你辦到了辦不到的事,你打退了永恒文明,讓世界重生,拯救了這片古老的寰宇。”
“但你卻不該跟我決戰,你不是我的對手。”
聽到這一番話,辜雀依舊沒有睜眼,隻是輕輕道:“偏見果然是永遠不可跨越的溝壑,哪怕我已經打退了永恒文明,拯救了世界,你們依舊對年輕人有偏見,覺得年輕人肯定不如老年人。”
“可是...誰又告訴你們,古老就一定偉大的?”
耆老沉聲道:“因為境界是需要時間來累積的,是需要經曆和感悟來貫通大道的,沒有足夠的時間,這一切都做不到。”
辜雀道:“我成就九五至尊,是多少歲?”
耆老皺了皺眉,道:“好像是一萬多歲。”
辜雀又道:“距離我成就九五至尊多少年過去了?”
“一億年。”
辜雀平靜道:“是啊,一億年,對於你們來說,並不長吧?對於一個一萬多年就成就九五至尊的修者來說呢?”
耆老猛然抬起頭來,瞪著眼睛,厲聲道:“所有人都沒想到這一點!”
辜雀點了點頭,道:“是的,你們沒有想到,沒有想到我辜雀早就不是當年的辜雀了。你們隻是覺得我拯救了世界,隱居了一億年而已。”
“但是你別忘了,寰宇每一刻時間的能量總量是不變的,我主觀上讓我和我的親友加快了時間的流速,但我獲得的東西,卻是沒有變。”
“幾十年了,這些東西也消化的差不多了。”
他終於睜開了眼,輕聲道:“所以我才出世啊,不然你以為我幹嘛挑現在出世,因為突然想起了麼?”
耆老道:“我開始期待與你的戰鬥了。”
辜雀深深吸了口氣,緩緩一笑,低著頭道:“其實...我比你更期待。”
“我是一個修者,個人的力量,是我永恒的追求。”
“耆老,來殺了我吧,我需要的不是你的留手,而是你的全力以赴。”
“因為我也將全力以赴,我想知道,我到底到了哪一步。”
“其實,我已經是混沌之境最巔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