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除了對辜雀之外，對其他還有什麼興趣？”
鬼母一把拉住卡蘿琳的手，道：“走吧走吧！你跟那兒去至少能見到你的姐妹們，離惘、溯雪她們肯定都去，除了那個神神秘秘的韓秋之外，其他人都少不了，你見見她們也不至於這麼無聊。”
“今天你不去也得去，去也得去，還治不了你了我！”
她拉著卡蘿琳直接飛出了神雀文明，卡蘿琳無奈苦笑，也沒有任何辦法。
這些年，要不是有鬼母陪著自己，恐怕會更無聊吧？
肆意流淌啊，身體似乎已然化作了水，溶浸在大地的每一處，蒸發到天地的各個角落。
這一片黑暗的世界，辜雀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存在，卻又感覺到自己依舊存在。
他不知道自己跟隨這黑河的浪水流淌了多久，他不知道自己的骨骼與靈魂是如何被慢慢侵蝕，慢慢融化的。
他感受不到自己了，但意誌卻偏偏又存在。
似乎每一滴水，每一縷氣息，每一處空間，都是自己的身體。
它們互相折磨著，穿透著，交融著，古怪的體驗，神秘的狀態。
“他死了嗎？”
“死了吧！”
“我從未見過一個人處於那樣的一種狀態，那到底是生命的哪一種狀態？”
“莫非是如我們一般？”
“不，不一樣，我們有自己的大道，而他什麼也沒有，甚至連那柄刀都碎了。”
“那麼他現在是不是真的死了！”
“死了！什麼都沒了！”
“我從未見過那樣一種生命的狀態，很古怪。”
一個個聲音從那黑河最深處傳來，它們是未知的存在，它們觀察了辜雀上百年，終於確定辜雀死了。
而辜雀已經思考了上百年，他不知道自己在思考什麼，在感受什麼。
他隻感覺到自己處於天地的每一處，他也能感受到，在未知的地方，《道衍》依舊運轉著，而且已經運轉到了一種不知名的狀態。
可自己總是摸不到那一道門，那莫名的靈光一現。
自己的狀態實在太古怪，太特殊了，枯寂的終點，黑暗的盡頭，生命的初始，一切都折磨著他的意誌。
他甚至覺得，自己就像是元一般，充斥在天地的每一處，但卻沒有真正的身體，這是一種......嗯？
不對！
剛才自己想到哪裏了？
元！
什麼元？自己為什麼會化成元！
這個和《道衍》有什麼聯係呢？
莫非，自己其實早就處於天元之境！
什麼是天元之境？自己從未搞懂過，但現在總有一種感覺，就是自己的意識已然處於天元之境。
如果是天衍之境，那麼天道之境......順天而行，好像總是有什麼沒做。
不，好混亂，沒有頭緒，亂得沒有任何邏輯。
但為什麼總是有一股力量，伴隨著我自己出現，就在那枯寂的盡頭，我可以控製這一切的一切。
什麼是元？元是世間最小的存在，一切的構成。
什麼是天道？天道是規則凝聚而成的意誌整體。
從天道之境，到天元之境，則應該是碎去整體，化作微末，然後重組為一切！
而自己，難道不就已經碎去了整體，化作了微末了嗎？
接下來，是否就該重組一切了呢？
原來如此！
天地忽然顫抖了起來，魔窟！或者是這片黑暗的世界！開始了最劇烈的顫抖！
一切都要碎開，黑河翻起滔天巨浪，偉大，正在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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