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亂舞,白衣獵獵,目光冷峻,眉心豎眼扭曲。
辜雀看著眼前巨大的城門,看著城門之上那腐朽的刻痕,右手一捏,一柄石刀已然在手。
這一柄金芒燦燦的石刀,是融合了永恒精金的枯寂意誌,是跟隨他數百年的本命之刀。
他將用這把刀,屠盡世界的邪魔,斬平無盡的厄難。
在他答應溯雪要拯救世界的那一刻,他便已經決定要來到這裏。
這裏是魔窟,是煉獄,是酆都,是世界最絕望的地方。
也是鑄煉一個人的地方。
如果自己是一柄刀,那麼經過了這裏的洗禮,這柄刀又何懼天地?
他早已冷靜,冷靜到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為了今日,他已經準備了整整十年。
於是,緩緩推開了沉重的魔窟之門,門後,一個女人似乎已經站了很久。
“夫君......”
耶梨的聲音俏生生的,她金色的頭發是那麼耀眼。
辜雀對著她點了點頭,右手輕輕一動,一刀斬下她的頭顱。
年輕的身體到了下去,化作一張張猙獰的臉,盤旋在黑暗的空中。
辜雀走了進去,開始殺人了。
他看到了很多畫麵,冰洛正遭受**,神雀文明正遭受屠殺,或是厄難降臨,淹沒了整個大千宇宙。
每一幅畫麵都足以讓辜雀撕心裂肺,但他的臉色卻從未變化,隻是一刀一刀將這一切斬破。
隻是嘴角漸漸開始溢血,靈魂是痛楚的,因為這些畫麵實在太逼真。
“雀兒......”
頭發花白的女人帶著黑框眼鏡,看著辜雀,滿臉淚痕。
辜雀看著這個女人,緩緩道:“母親,孩兒不孝。”
他一刀斬出,刀芒未至,對方便直接化作一堆枯骨。
辜雀看向前方,前方是朦朧的黑暗,沒有盡頭的苦痛,未知的魔窟,就在前方。
我的靈魂和記憶,袒露在這裏,讓你們所有存在隨意觀看。
把那一切我最恐懼、最害怕、最在意的噩耗都用出來吧,讓絕望浸透我的身體和靈魂,以惡毒滋養我的大道,若是我死,則永墮地獄,若是我生,則萬邪不侵。
辜雀目光深邃,緩步朝前走去。
步伐很慢,卻很沉重。
“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天老看著前方,大聲道:“韓秋盟後,再這樣下去,你身體撐不住的。”
韓秋站在虛空之中,黃金一般的身軀此刻黯淡無比,甚至散發著淡淡的硝煙。
天老道:“世界已經進入和平,修煉狂潮時代到來,我們沒有必要這麼趕時間,你先恢複狀態,再繼續鑄煉金屬戰士吧。”
韓秋看著前方無盡的光暈,緩緩道:“一百年,必須達到兩億的目標,我還有其他事要做,耽誤不得。”
“唉!”
天老歎了口氣,他知道韓秋性子執拗,有時候連辜雀都勸不住,更別說自己了。
沒有辦法,隻能繼續去完善陣法,關於十三死肖閻羅的組合陣法。
他相信,這個陣法由它們組合而出,必將震撼世界。
隻是不知道,韓秋盟後這樣堅持下去會不會出事,永不停息地大量消耗力量,這沒有誰能頂得住,哪怕元氣夠,大道夠,靈魂也會疲倦啊。
他分明感受到,韓秋盟後藍色的眼睛都變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