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大千宇宙外圍,地獄之燈、光明之燈、因果之燈同時燃起,將那恐怖的陣道殺劍擋住,而傳燈殿主卻朝天看去,深深一歎。
他明明是修為高深的超級強者,他的生命明明是永恒無盡的,但卻像是走到了人生的末期一般,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吃力,都想是即將死去。
天空是寂寥的星辰和大範圍的黑暗,這樣的冰冷他感受了太多年,早習以為常了。
“洪荒祖神,你算是紀元以來第一個聖雄了,為什麼也要蹚這一灘渾水呢?”
他的聲音充滿了疲倦,而天空幻滅,一道虛影也漸漸浮現了出來。
洪荒祖神道“幾十億年未見,傳燈殿主依舊如此神秘,但好像卻還是未能改變好為人師的毛病。”
傳燈殿主苦笑道“強者都是桀驁的,所以你認為你所做的是對的,是嗎?”
洪荒祖神道“這些問題留給你思考吧,反正我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很多事情我已經不願再想那麼遠,那麼深邃。我隻想看得淺薄一些,這樣未必是一種更舒適的狀態。”
“這一句話我倒是愛聽。”
傳燈殿主一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今天你是來牽製我的,也罷,打是沒必要打了,都是一把老骨頭,還不如坐下喝喝茶。”
他說完話,一步跨出,便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而接著,洪荒祖神也就此消失。
大千萬界一個隱秘的星辰上,到處都是祭台,而在這祭台之林中有一處宮殿卻是冷清無比。
這裏像是荒廢了已久,早已沒有人生活,處處都是冰冷的氣息。
一個戴著淚痕麵具的嬌小身影盤坐在地上,緩緩道“來找我卻不說話,你到底什麼意思?是要阻止我去神雀盟?”
她身前坐著一個老者,須發皆白,身穿古老道袍,仙風道骨,手持拂塵,依舊笑而不語。
鬼母的耐心被磨光了,她麵具之下的眉頭皺起,道“老頭子,我是看你有幾分本事才跟你說話,別自找沒趣,不說話就滾。”
洞喜子道君終於搖了搖頭,道“我來這裏,不是阻止你去神雀盟,而是想讓你去神雀盟。”
鬼母道“你什麼意思?”
洞喜子道“去解神雀之圍,拖到辜雀從古天血路回來。”
鬼母頓時冷笑出聲“苦羅如日中天,辜雀又與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他潛力巨大,已成眾人心頭之患,於我阿鼻亦然,我不去殺他已經是仁慈了,你還要我去幫他?”
洞喜子道君道“他不會成為苦羅文明的附庸,辜雀這孩子,從不成熟到成熟,然後到了今天,他的心胸已經足夠開闊,格局足夠大,不會成為任何勢力或任何人的附庸。”
“這與我有什麼關係?”
洞喜子道君道“他和你是一路人。”
鬼母道“什麼?”
洞喜子笑道“他現在正在做的事,正是你也在做的事,這一路走來,你不覺得孤獨嗎?”
空曠的大殿回聲陣陣,鬼母似乎也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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