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
我想起自己一直藏在心裏的話：你會演，沒關係，我也會裝。
就在我出神的刹那，素枝不知從哪聚來的力氣，竟拚了全力向我衝來！
可惜隻是飛蛾撲火。
我冰冷的手卡住她纖細雪白的脖子，一分分地用力。
她咬牙怒目，麵孔猙獰，仿佛想以目中恨意，將我碎屍萬段。
我突然停了加力，問她：“你愛我大哥嗎？”
素枝楞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我會這麼問。然後她的臉色就突然緩和了下來。眼神也迷離了起來。
半晌，她回過神，咬牙決然道：“我對不起他！”
“嗬。”我笑了，我第一次相信，素枝的話。
於是我繼續加力，微笑著，欲將她的脖頸碾為飛灰片片！
素枝閉眼不語，似已認命。
突然間素枝眉心一緊，眼中閃過恐怖的光芒，嘴中崩出幾個字：“去...救...救他...遲...”
“什麼？！”我驀地一驚，鬆了些力道，逼近她的臉，：“那隱蓮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也不知道，那，那不是我能操控的。”素枝黯然道。
“那些棺材呢？”我冷冷道。
素枝臉上的驚訝一閃而過，“原來你連這個都知道。”既而搖搖頭，“別問了，我不過是一個最低級的使女而已。”
我不語。
“你信也罷，不信也罷。”素枝自嘲地一笑，又歎道，“小月，你縱使聰明伶俐，法力高強，但你涉世未深，可知人心有多恐怖。”
我不言。隻是看著她的眼睛。
“嗬嗬。”她似乎陷入自己的情緒中，片刻之間閃過無數複雜的情緒，忽地抬頭，凝望裂意，蒼白的臉頰染上兩片紅暈。
我心中沒來由地一陣煩躁。
在這瞬間，素枝容顏竟又淒楚欲絕----隻是一動不動地注視著裂意。
我心下一歎，她也是個癡情女子？可憐她喜歡的人不喜歡她吧！
心中一動，我手上用力，了結了素枝。
略一遲疑，我拿出轉輪，收起素枝的元神。
轉身離開。
留下驚詫的裂意。
嗬嗬，我不殺你，自有道理。
**
從原路走出玉流光窟，神玉潭中死寂一片。
我卻清晰地感覺到，暗處無數雙殺氣充盈的眼睛。
隱蓮花一朵不剩，雪白的花瓣四下飄離，淩亂地散落在水麵，地麵，搖蕩在微風中。
很好。純白色的花瓣。
袖袍一揚，拈住一片，走出了神玉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