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邪城,聽天茶樓,今日茶樓內仍舊人聲鼎沸,十幾個老顧客圍坐在幾張桌子前大聲議論著這幾天琅邪城的奇聞異事、流言蜚語。說到入興之時,還少不了幾個人起哄,伴隨著整個茶樓淡淡的茶香,便是一幅渲染得當的市井畫。
就在眾茶客還在議論紛紛的時候,突然一聲脆響“啪!”隨著這一聲響,整個茶樓瞬間安靜下來,順著聲音看去,才發現一個微微發福的中年人站在一張臨窗的小桌前,而那聲響就是中年人手中的撫尺所發出的。
中年人名叫孫鐵嘴,是聽天茶樓的“柱兒”也就是講書的藝人,不過相比普通的藝人這個孫鐵嘴可不一般,聽聞孫鐵嘴年輕時曾跟著仙人學過藝,雖然未成方圓,可一手內家氣吼功卻是江湖有名,每次開講前,運上氣勁就連茶樓外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個孫鐵嘴看到茶樓內的茶客都已經被自己吸引住,便開始今天的工作,隻見孫鐵嘴先吸一口氣,一亮嗓子:“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後商周,七雄五霸鬧春秋,頃刻興亡過手,青史幾行名姓,北邙無數荒丘,前人播種後人收,說甚龍爭虎鬥。”這一嗓子聲音繞梁經久不息,音調圓潤甚有磁性。待得餘音剛散,這十幾位老顧客都叫了聲:“好!”孫鐵嘴也拱了拱手,謙虛一下,說書人的慣例,說前來段定場詩,一是壓一壓場上的氣氛,二是吸引聽眾,待得眾人全部準備好,說書人就要開始說書咯。
環視四周,眾人舉目望著孫鐵嘴,孫鐵嘴微微一笑自顧自的抿了一口茶水,繼續講道:“定場詩完,便說一說今天的故事。想必諸位都知道我們琅邪城現今有一道、二神、三奇、四名之稱,這四名就不多說了,無非就是名譽天下四海酒樓、威名赫赫琅邪鏢局、名不經傳,千裏聞香的陳氏老酒莊、以及諸位現在所在……名不虛傳……聽天茶樓。”話畢,看了一眼眾人,無一反駁,孫鐵嘴便非常自豪般捋了捋自己的八字小胡,並且繼續朗聲講道:“撇開這四名,我們便從這二神說起!”
孫鐵嘴話還沒說完,一個老頭不幹了,這個老頭一身唐裝,看樣子非富即貴:“我說老孫,你可不地道啊~說好了一道、二神、三奇、四名,你要是順著說也行,逆著說也罷,為什麼偏要從這中間說呢?”
孫鐵嘴好像早就知道會有人這樣問,胸有成竹的朗朗說道:“葛老這當然是有講究的,孫某說書有個習慣,不愛說虛的道讒言,這一道、三奇到現在也就是坊間傳聞,而這二神卻是實實在在的兩位大人,所以孫某隻好從此開口啦~”
葛老這樣一聽覺著也是理,點了點頭:“這樣啊~那你說吧,醜話說在前頭,要是我不滿意可不給賞錢啊~”
孫鐵嘴自信的一笑:“那估計今天葛老估計要把錢袋留下了。要說這二神,想必大家也有所聽聞,正是濮陽城主的兩個兒子。
這兩個兒子可不一般,自打出生就引起了天地異象,據說那天正好過年,喜慶的氣氛充斥琅邪城,滿大街的張燈結彩,而這濮陽城主家貴為一城之主更是不一般的熱鬧,為什麼啊?富貴啊!不比我們這些個窮人,說個書熬個一年到頭都吃不上幾頓帶肉的。”孫鐵嘴說完,一群聽眾茶客都起哄膈應他,誰不知道孫鐵嘴這台柱子在琅邪城中也是一有名的地主啊。可孫鐵嘴權當沒聽見,說書人臉皮都厚,哪個說書的早年沒風吹日曬過,這孫鐵嘴更是佼佼者,嗬嗬一笑便繼續說道:“尤其今天趁著這年勁,濮陽城主的夫人要生了,這可是雙喜臨門啊!
那天原本晴空萬裏,濮陽城主和幾個仆從守在夫人的門前,隨著那劈啪作響的爆竹聲,在新年到來的一瞬間,大少爺出生了,這大少爺出生時可不簡單,據說濮陽大少爺出生的時候驚動了天神,引起了天地異象,那一夜,整個天空都布滿了祥雲,仿佛真的有神仙來道賀一般,據說天上還響起了仙樂,整個城主府也為大少爺的降臨而慶祝!
誰料,大少爺出生不久,天空祥雲突然滾滾聚集變成了漫天烏雲仿佛巨獸一般向著城主府碾壓而下,就在這時一聲嘹亮的啼哭劃破天際,二少爺出生了,二少爺出生的時候,那烏雲席卷著狂風變成暴雨傾盆而下,據說整整下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