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漸離獨自一人踏入了這小樓之中。
他之所以不怕,是因為江湖上能傷的了他的人實在是沒有幾個。可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他覺得離初禾並不會傷害自己,他十分相信離初禾。
其實這小樓倒沒什麼,隻不過不透光,一樓的門窗都在陰麵,一整天也撿不到太陽。他突然被腳下的一個東西給絆了一下,低頭撿起以後才發現,這是塊蠟燭,但並沒有火柴。
進了屋子之後向左拐,上樓梯,就到了第二層。
第二層想比第一層就不是簡簡單單的沒有陽光了。除了陰森,而且還十分寒冷。他的手一直搭在樓梯的扶手上,已經感受到了陣陣寒意。他的手,開始不由自主的打哆嗦。
不過二樓隱約的可看見一絲光亮,到可以看出三樓應該是陽光明媚的。
而就在這時,他已經被一雙眼睛盯住了很久。
他也隱隱發現牆角有一雙葡萄大小的眼睛在閃閃發光,可剛想對視到那雙眼睛,那雙眼睛就‘唰’的一下消失在這陰森之中了。
就衝剛剛那一下,司空漸離可以斷定,那是一雙人的眼睛,還是一雙漂亮而又憂傷的女人的眼睛。
屋子雖設立在陰麵,但還沒有大道雙手不見五指的地步。可他隻能看到對方的一雙眼睛,故此可以確定這位朋友應該穿的是一身夜行衣,並用黑色的麵罩擋住了自己的口鼻,隻露出了一雙眼睛。
司空漸離忍不住,道:“屋內藏著的朋友,請出來說話!”,可是並沒有人回應。
倒是可以聽到一絲稀碎的腳步聲,就那麼一絲。
“既然這位朋友不出來見我,那我也隻好把你逼出來了。”他喃喃著,有意的說給屋內的那個人聽。
忽然,他感覺道背後有一陣冷風吹過,他開始變得有些機警,同時抽出了袖中藏著的兩枚小石子,這是他為了對付瑾月而在路邊撿的,沒想到此時竟然派上了用場。
‘嗖嗖’兩聲,兩枚飛蝗石向後方的左右兩側各丟了一枚。
看似盲射,實則他是想把這個人逼到正中間。
就聽兩枚石子落在地上,發出‘啪啪’的兩聲,緊接著又是嗖嗖的兩聲,那個人竟然也扔出了兩枚石子飛向司空漸離。
他連忙向後一傾,雙腳一蹬,直奔那人而去。
兩枚石子在空中交錯在了一起,摩擦出了一陣火花,司空漸離也正趁著這一茬,將那快蠟燭一並點起。他既捉到了那個人,又看見了這個人的模樣。
是個姑娘,而且是一個擁有著一雙漂亮而又憂傷的眼睛的姑娘,或許是司空漸離看的太入神了,放在姑娘腰上的那隻手忘了抽回。反倒活活的挨了姑娘的一掌。
司空漸離雖然揉了揉胸口,但是他完全感覺不到傷痛,隻是因為看的太入神,他想起了一個人,一個讓他想了十幾年的人。
“在我小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女孩,她長了一雙很漂亮的眼睛,就像你的一樣。”司空漸離溫柔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姑娘,幽幽道:“我仿佛在你的眼裏,也看到了那個女孩的影子,不過你比她多了一絲憂傷。”
他說的這個女孩正是兒時的同窗,叫做曼陀羅。
這時,姑娘也將蒙著的麵紗摘了下來。
那猶如柳葉一般的美貌,細細高高的鼻梁,粉裏透紅的嘴唇,還有那一雙擁有畫龍點睛之筆的傳神動人的眼睛。
姑娘倒是很冷淡,隻是很冷的說道:“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這個兒時的同窗,曼陀羅。他恨不得開心的立馬跳起來,可是他忍住了。他歎了口氣,幽幽道:“不是沒想到,而是一直沒忘過。”
“哦。”曼陀羅淡淡道
司空漸離道:“難道你一點也不驚訝麼?”他看見曼陀羅的臉很蒼白,雖然那的那雙眼睛很漂亮,可並無神韻。
“驚訝什麼。”
司空漸離已經猜到了曼陀羅還是會這麼說,不過他卻無法掩蓋住自己內心的喜悅,“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難道時隔這麼多年的老同學久別重逢,這不是一件開心的事情麼?”
曼陀羅隻是淡淡道:“開心。”
他看得出來,曼陀羅變了,她不再是小時候的那個活潑可愛的小女孩了。從這一刻,兒時的曼陀羅已經在他的記憶中消散了,隻剩下眼前的這個冰冷的女人。
她雖然低沉,消極,但絲毫無法打破司空漸離久別重逢的激動心情。
司空漸離看了看樓上,對曼陀羅笑了笑道:“咱們有什麼事情就到樓上說去吧!”說著,他將鐵匣子遞在了曼陀羅的手上。
“好。”曼陀羅淡淡道
司空漸離吹滅了蠟燭,兩人便往樓上走去。
已是下午,九秀山莊境外,一陣鈴鐺聲頻頻傳到瑾月的耳朵裏。
她回頭一看,正是廖無一帶領的鐵騎衛匆匆趕來。
鐵騎衛一共有七個人,帶頭大哥就是三十年前與虎賁將軍安乎烈一朝的開國功臣。
廖無一一行人身穿精裝盔甲,腰間佩戴玄鐵重劍,架在這禎烏所特有的鐵騎飛駒之上,何等威風!
鐵騎衛之所以叫鐵騎衛,是因為禎烏國的飛駒馬的腳掌上裝有禎烏所特有的天外隕鐵而製成的馬掌。馬共有七匹,每匹馬的馬頸處掛著七個顏色不同的布條而做成的鈴鐺,這是禎烏國鐵騎衛的暗號,也是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