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長的儀式終於結束了,朱溫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一眾文武跪的也累了,高呼萬歲之後,朱溫就宣布儀式結束,讓眾文武各自散去回家休息。
朱溫登基之後,升汴州為開封府,原來的汴梁城就成了國都,國號就以朱溫原來的封號“梁”為國號,改洛陽為西都。
這時的楊師厚擔任平盧軍馬步軍都指揮使,由於平盧軍剛剛平定沒有幾年,所以必須有大將坐鎮才行,楊師厚雖然年紀不大,卻是可以獨當一麵的帥才。
雖然楊師厚隻是馬步軍都指揮使,可平盧軍的節度使原來是朱溫擔任,本身朱溫就沒有怎麼去過青州,青州的一切事情都是楊師厚在負責,楊師厚實際上就是平盧軍的節度使,雖然他沒有這個節度使的名號,但他知道遲早這個節度使的位置一定會落在自己的身上。
朱溫登基,楊師厚沒有去汴梁,朱溫的很多嫡係大將都在遠方坐鎮,就連龐師古和朱珍也沒有去參加朱溫的登基儀式,因為他們知道,隻有他們幾個朱溫的嫡係大將領重兵在外坐鎮,朱溫的登基儀式才會更加的順利,楊信這時已經成為一個風度翩翩的少年,他是楊師厚的堂弟,加上他自幼習武,為人也很機靈,所以他年紀輕輕的就成為了楊師厚麾下的一名校尉,校尉這種官職,說大不大,說小也不是很小。
可楊信一直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父親就是死在朱溫的手中的,這一點毋庸置疑,很多人都是親眼見到的,當年那一戰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會忘記那一刻。
因為他的父親是江湖上公認的天下第一槍,“金槍無敵”楊萬裏,即便是河北的高思繼也不是楊萬裏的對手。實際上也就是在楊萬裏死後,高思繼的“白馬銀槍”的名號才逐漸響亮起來,並被譽為天下第一槍,雖然這個稱號有些牽強,但高思繼也是有真本事的。
楊信這些年也一直苦練槍法,楊師厚也經常盡心盡力的指點他,就像當年叔叔楊萬裏指點他楊師厚時的情況。
楊師厚現在的槍法更是厲害,雖然他當年與楊萬裏的功力相差太多,可現在楊師厚有絕對的信心可以跟任何用長槍的人交手,甚至現在的楊師厚可以完全有把握擊敗高思繼的兒子,高行周與高行珪兄弟兩人雖然也都是猛將,但比起楊師厚來還有一些差距。
楊信道:“堂兄,我想問你一個問題,當年我爹到底是不是被當今天子殺的?”
楊師厚猛的一驚,道:“你聽誰說的?梁王對我們楊家恩重如山,你要亂嚼舌頭。”
可楊信依舊不依不饒的問道:“大哥,我求求你了,當年我爹到底是怎麼死的?雖然今生未必能夠報仇,可我總要知道我爹的死因吧?以前我在河東的時候,很多人都說父親是在魏州被……當今天子殺了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楊師厚心中有些琢磨不定,對於當年的事情他不想說,因為他知道當年的事情並不怪朱溫,朱溫甚至對楊萬裏有招攬之心。可惜的是當年狡猾的李克用竟然把楊萬裏的妻子扣在了晉陽,如果楊萬裏有什麼異動的話,或者不賣力的話,李克用就會殺了楊萬裏的妻子,也就是楊信的母親。
所以當年的楊萬裏是為了保住楊信和楊信的母親的安全,才不得不以死明誌,可以說楊萬裏是自尋死路的,這一點楊師厚比任何人都清楚。當年朱溫的武功雖然厲害,可他卻選擇了用長槍跟楊萬裏比武,楊萬裏雖然未必能夠輕易獲勝,可若是想讓他輸,也是很難的事情,更不要說殺了他了。
所以楊師厚道:“當年二叔是執意求死,這一點很多人都可以作證,雖然他是死在了皇上的槍下,可我知道,他是不想再讓李克用利用你與你的母親來威脅他做他不想做的事情。”
楊信心裏還是無法認同這個觀點,他是帶著李克用的密令來的,如今已經過去了好幾年,他也從一個半大孩子變成了一個翩翩的少年,可這個任務還是沒有完成。
因為朱溫的武器幾乎都是在汴梁製作的,這種武器工廠的防衛和保密工作做的都很好,就是那些手握重兵的將領都無法輕易接近,更何況是他這個低級的校尉了,更重要的是他身在青州,想到汴梁頭情報,簡直比登天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