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遷都(2 / 2)

張全義也道:“臣東都留守、河南尹張全義,恭迎陛下遷都洛陽。”

李曄勉強笑了一下,可這個笑容讓人看上去充滿了苦澀,李曄道:“兩位愛卿平身吧,朕旅途勞頓,想休息幾天,這幾天兩位愛卿如果沒有什麼重要事情就不要打攪朕了,有什麼事情你們商量著辦就行,不比問我的意見。”

朱溫和張全義躬身接旨,又磕了一個頭,這才站起身來。這期間,作為天子的李曄甚至連玉輦都沒有下,看的宣武軍的將士們心中不由的一陣暗罵。在他們心中,朱溫就好比是天神一般的存在,而相對於這個名義上的天子,他們並沒有多大的印象,可他們見這個年輕的癆病鬼竟然讓自己的主公在數萬軍民麵前給他下跪,這簡直就是在挑戰大家夥的心理極限。

他們不忿歸不忿,可他們並沒有說什麼,因為他們清楚的知道,在這種場合,根本沒有他們說話的餘地,畢竟他們職位低微,這裏根本沒有他們說話的權利。

就是張全義麾下的幕僚們對這個有些“高傲”的天子也有些看不過眼。畢竟他們都是張全義的私人幕僚,所有日常開銷和俸祿都不是這個天子給的,而事實上李曄這個天子本人都是靠各藩鎮養活的,所以他哪裏有錢去給這些官員們開俸祿和封賞?

其實正是因為各地的官員的俸祿和賞賜都是各藩鎮負責發放,所以才導致了各地的藩鎮各自為政,互不統屬的原因,這些一個個的藩鎮實際上已經屬於是高度自治的獨立國家了。這一點隻要是明眼人都能夠看的出來。

李曄的車駕進了剛剛修繕完畢的皇宮,說實話,洛陽的皇宮並不弱於長安的皇宮,隻從大明宮被焚燒後,其實長安的皇宮就已經變成了剛開國時李淵住的太極宮。而太極宮的規模和各種設施根本無法跟大明宮相比,就是與洛陽的皇宮相比,也有一定的差距。可長安是李唐的都城,李唐的宗廟還在洛陽,李曄感到自己這個皇帝當的太窩囊,竟然連李家的宗廟都保護不了。

李曄響起當初李唐開國時的輝煌,還有貞觀、開元年間的盛世,再想想現在,簡直不可同日而語,李曄也想中興大唐,可屢次的失敗讓他把僅有的禁軍也賠光了,在華州的時候甚至連宗室都被韓建殺的差不多了。

李曄看著這新修繕好的輝煌的宮殿,心裏感慨萬千,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這個皇帝還能夠當多久,自己從即位以來幾乎就沒有過過一天安生日子,就是先帝不也曾兩次幸蜀嗎?或許李唐真的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了,李曄心想。

朱溫能夠不顧自己的反對強迫自己遷都,就能夠讓自己這個皇帝脫下龍袍,這一點李曄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或許他不是一個合格的皇帝,但他不希望李唐王朝在自己手中終結。

可現在朝中還要幾個人是自己的嫡係?包括自己身邊的侍衛都是朱溫的人,蔣玄暉是朱溫的嫡係將領,卻做了自己的控鶴軍指揮使,朱溫的侄兒朱友倫做了金吾衛大將軍,宦官幾乎全部被趕出了皇宮,現在在宮裏伺候的隻是幾個年老體衰的老太監,還一個個都是膽小如鼠,即便是想找幾個心腹都不能。

李曄有理由相信隻要自己說一句什麼話,在第二天就能夠傳到朱溫的耳朵裏,這一點他心知肚明。所以李曄雖然心裏有千般委屈萬般無奈,卻也不敢有一絲一毫的表現出來,他恨,恨自己這個皇帝的無能,如果不是當初自己執意要中性大唐,拿自己手中僅有的禁軍隊伍去攻打李克用,又去打李茂貞,或許現在自己這個天子也不至於淪落到這步田地。

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手中沒喲兵,就預示著自己的生死即將掌握在朱溫的手中,這一點李曄同樣很清楚。李曄雖然不知道“槍杆子裏出政權”這句話,但這些年來的經曆告訴他,如果自己手裏沒有一支強大的軍隊,就根本沒有話語權,這是不爭的事實。

所以雖然現在他還是李唐的天子,可他能做的唯有一聲歎息。

這些天工作比較忙,狀態也不太好,更新有些少,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