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又見黃巢(1 / 2)

張全義卻不知道,他身邊的一個親兵認出了黃巢的身份,當晚連夜出城,趕赴汴梁,第二天一早就把這件事情秘密的稟報了梁王府,他當然也知道事關重大,不敢輕易說出來,就連王府中的親兵右都頭、押衙張歸弁詢問他都不說,隻是說洛陽有緊急密報要稟報朱溫。

他快馬奔馳一夜,連換三匹快馬才在第二天一早趕到了汴梁,人已經累的快虛脫了,張歸弁當然也知道事關重大,不敢耽擱,當即稟報朱溫,朱溫也感到事情有蹊蹺,當即召見了那名洛陽來的張全義的“親信”。

張歸弁把那人帶到朱溫的身邊,就識趣的退了出去。

朱溫問道:“張大人派你來所為何事?可是關於洛陽的宮殿的進度?”

那人道:“啟稟梁王,小的這次是背著張大人來的,小的發現張大人窩藏反賊,而且是最大的反賊。”

朱溫疑惑道:“哦,反賊?如今黃巢、秦宗權、孫儒已經相繼覆滅,哪裏還有什麼大的反賊在?”

那人道:“梁王明鑒,黃巢並沒有死,而是出家為僧,就是終南山的翠微禪師,如今在洛陽奉先寺掛單,昨日被張全義接到了府中,兩人入府後就進入密室不知商議何事,小的怕他們對梁王不利,所以星夜趕來稟報,望梁王定奪。”

朱溫雙眼一亮,隨即又黯淡了下去,淡淡的道:“哦?竟有此事?當年黃巢的首級曾傳首長安,文武官員都曾親見,如何會在二十年後仍然活在人間?”

那人道:“小的跟隨張大人二十餘年,當年也曾見過黃巢的麵,當然不會忘記,如今雖然已經相隔近二十年,黃巢也已經剃發為僧,身上也穿著袈裟,可他的麵容依舊是當年的模樣,沒有多大改變,就像是四十歲左右的模樣。”

朱溫這時其實已經知道他說的是真的了,黃巢尚在人間這個消息如果傳出去的話,必定會掀起軒然大波,到時候雖然自己能夠護的師父周全,但終歸讓師父不得安寧,朱溫在心中長歎一聲,心中已經起了殺機。

朱溫又問那人道:“這事都有誰知道?”

那人急忙躬身道:“小的知道此事事關重大,不敢告訴任何人,就連剛才張歸弁將軍問起,小的都沒敢說,畢竟張歸弁將軍也是黃巢的舊將,萬一得知黃巢的消息,恐怕未必會抓捕黃巢,還可能殺了小的滅口,以維護黃巢的安全。”

朱溫冷笑道:“既然你是當年義軍中的舊人,見過黃王之麵,難道你就不知道黃王是我的恩師嗎?何況如今黃王還是我的嶽父,你讓我出麵抓我的嶽父大人?”

那人的心猛的一冷,額頭上的汗瞬間就下來了,急忙跪倒在地不停的磕頭,道:“梁王饒命,小的知錯了,這件事小的就算是爛在肚裏了,絕對不會吐露一個字出來,如有一個字從小的嘴裏泄露出去,讓小的不得好死……”

朱溫淡淡的道:“你作為張全義的親信,並跟了他二十餘年,竟然還想著出賣自己的主子,我平生最恨的人就是這種忘恩負義的小人,像你這樣的人,死一百個都不嫌多。”

朱溫高聲道:“來人,讓張歸弁將軍來一下。”

張歸弁就在門外,當即快步入內,朱溫讓門口的親兵全退下,對張歸弁簡單說了黃巢的事情,道:“這小子想出賣張言,並逮捕我恩師,你說該怎麼處理?”

張歸弁道:“交給末將就行,小的絕對讓他說不出一個字來。”

朱溫淡淡的道:“要幹淨利落,最好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張歸弁一回頭,蒲扇般的大手就卡住了那人的脖子,那人一雙驚恐的眼睛無助的看著張歸弁,一雙手徒勞的揮舞著,想掰開張歸弁的手,可張歸弁的那支長滿老繭的手卻如鐵鉗一般,任他用出多大的力氣也難以撼動分毫。

張歸弁就用一隻手卡著那人的脖子提離了地麵,那人的一雙腳徒勞在在空中來回的踢著、踢著,緩緩的就陷入了寂靜,所有的動作都停了下來,唯有那一雙驚恐的眼睛張的大大的,空洞而無神。

張歸弁放下那人的屍體,高聲道:“來人,洛陽來的探子由於長途跋涉勞累過度,暈死了過去……”

等大夫來了之後一把脈搏,當然是已經確定這人死亡無疑,但大夫不是仵作,沒有驗屍的責任和經驗,再說了,這種長途跋涉之後突然猝死的情況發生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根本沒有人在意。

朱溫原定下的在半個月後去洛陽的事情被提前了,而且是秘密前去洛陽,隨行人員臨時添加了黃穎和朱友文,護衛就是張歸弁帶了幾個親信護衛,都是跟了朱溫多年的老兄弟了,絕對可靠。

一行人秘密前往洛陽,當日匆匆準備了一下就走,沒有一絲拖泥帶水的意思,甚至都沒有跟張小惠這個夫人解釋此行的目的。這是一個很反常的事情,韋鳳為此還跟張小惠抱怨了幾句,張小惠卻笑道:“王爺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可能什麼事情都跟我們說,妹妹就不要放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