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朱溫和朱友裕父子帶著是十門榴彈炮趕赴晉陽,留義子朱友謙(朱簡)留守河中。
一路上由於大炮沉重,加上晉境多山,所以行軍緩慢,每日行軍不過百裏路程,有時候走在狹窄陡峭的盤山道上,必須有十餘人推著炮車前進。幸虧軍中別的沒有,就人多,大夥兒輪流上前推車,也並不顯得特別疲累。
幸而河中距離晉陽本來就不是很遠,十來日後終於抵達晉陽城外。
這時的晉陽城已經被氏叔琮圍困半月有餘,進行了兩次大規模的進攻,但都以失敗告終,雙方互有傷亡,由於城中各城牆上都架著殺傷力巨大的床弩和投石車,氏叔琮的投石車無法發揮威力,就連火藥都無法發射到城門,每次都是投石車還沒有進入有效射程,對方的投石車和床弩就一起進攻,把氏叔琮的投石車砸壞。
幸虧李克用的投石車上沒有裝填火藥等爆炸物品,隻是用那些百餘斤的巨石拋射,可即便如此,殺傷力依舊巨大,氏叔琮也不敢貿然進攻,兩次大規模進攻雙方都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李克用的投石車和床弩就是護著幾座城門,讓宣武軍的拋射火炮無法打擊到城門。
氏叔琮軍中用的火炮還是利用原始的投石車拋射那些裝填著火藥的鐵罐和空心鐵球,威力並不是很大,射程也和李克用的投石車差不多,還沒有李克用的床弩射程遠,所以在李克用的數十架投石車和床弩的反擊下,根本無法進入到能夠擊打到晉陽城門的地方。而晉陽城牆堅固異常,偶爾有“炮彈”落在城牆上,也隻是炸的掉下一些土石,根本對城牆無法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著讓氏叔琮很是頭痛,氏叔琮跟隨朱溫也有十來個年頭了,還是第一次獨自帶領這麼多的人馬,他很想能夠順利的打下晉陽,如果能夠打下晉陽,他就可以像朱珍、龐師古、葛從周等人一樣,成為朱溫麾下最得力的大將。而以前,氏叔琮不過隻是一名騎兵將領,雖然屢立奇功,最後升為朱溫的親軍統領,可他並不想到此為止,他也想像朱珍、龐師古、葛從周那樣成為能夠獨當一麵的人物。
但連日來兩次大規模的進攻和十餘次小規模的試探結果告訴他,晉陽城固若金湯,這一座曆史悠久的河東大鎮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打的下來的。即便是真的能夠打下來,所付出的代價也必定十分慘重,到時候有可能得不償失。
氏叔琮感到無從下手,這日把張歸厚和張文恭都找來商議對策,就連剛剛趕到的河陽節度使丁會也一同參加了這次的商議。幾個人都是征戰多年的大將,但對於眼前的事情卻是一籌莫展,晉陽城的堅固程度和李克用的實力都遠遠的超出了他們的想象範圍,雖然他們知道晉陽這個骨頭不是那麼容易肯的,但同樣難度越大,攻下來之後的功勞也就越大,所以他們還是義無反顧的帶領大軍趕到了晉陽城下,可連日來的進攻讓他們感到一陣無力,不是將士們不肯用命,而是晉陽實在是太難打,而晉陽城中的守軍之驍勇善戰也讓他們始料未及。
晉陽不像鄆州與兗州,甚至連以堅固著稱的徐州都無法與之相比,氏叔琮心想,如果讓朱珍或者是龐師古來了,也未必能夠拿的下晉陽城這座重鎮。
幾個征戰多年的大將臉色都不是很好看,隻有剛剛趕到不就的丁會有些不以為然,他從河陽帶了兩萬人馬來,加上氏叔琮的兩萬人、張歸厚的一萬人還有魏博大將張文恭的一萬多人,足有六七萬人馬。如果這麼多人打不下一座城池的話,他自己就感到臉上無光。
丁會道:“氏老,您是梁王麾下的老將,可一直以來都是以騎兵野戰為主,攻城這種事情並非您老的長項,這次您老掛帥主持攻打晉陽,也是為難氏老您了,要不明日讓我河陽的人馬強攻,氏老您就在一旁掠陣即可,若我能僥幸攻破城門,到時候氏老和張歸厚將軍、張文恭將軍再揮軍為後援,我們一起拿下晉陽,生擒李克用不遲。”
氏叔琮苦笑道:“晉陽城固若金湯,如果強攻的話無疑於讓士卒赴死,這樣做隻能造成更大的傷亡,於事無補,我想,我們是不是應該想一個辦法能夠智取?”
丁會道:“智取?談何容易!李克用善於用兵,加上現在河東大部分城池已經都在我們的控製之下,唯有晉陽一座堅城還在負隅頑抗,請問氏老,計從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