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彥章點頭答應,他當然知道為什麼朱友裕要在南門出城,因為敵軍的主力大部分都在東門,如果東門有什麼風吹草動,定然瞞不過敵軍的斥候和暗哨。而選擇南門,與敵軍主力遭遇的幾率就少了很多,偷襲成功的機會也就相對較大。
當夜二更,朱友裕來到南門,讓守衛南門的將領打開城門,南門守衛見是大公子要出城,心中不禁有些為難,道:“大公子,不是末將不敢開城,實在是王將軍吩咐過,沒有他的令牌,任何人不準出城半步,大公子您就別讓小的們為難了。”
朱友裕道:“你們隻知道聽王將軍的將令,難道我的話就可以不聽了嗎?”
那守將急忙道:“大公子,話可不是那麼說,您也知道,我們這些個當兵的隻能按照軍令辦事,如果出了什麼差錯,小的們擔待不起啊。”
朱友裕道:“一切事情都有我一個人扛著,出了什麼事的話的我擔著就是了。”說罷不由分說,讓帶來的十來個家丁去開城門。就在這時,王彥章帶領的五百人馬全副武裝的在南門集結,為了偷襲的隱蔽性,五百人的馬匹的蹄子上都綁了厚厚的棉布,眾人把盔甲也都塗成了黑色,甚至包括手中的長矛和長刀都被塗黑,可見王彥章並不像他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粗魯,相反的他是一個很細心的人。
守城門的人當下就想到了朱友裕要幹什麼,想阻攔,朱友裕已經和王彥章帶著眾人魚貫出城了。
那守將急忙去稟報主將王重師不提。
朱友裕和王彥章帶著五百人馬從南門繞到城東,敵軍紮營在距離汴梁城外十裏的地方,緊挨著汴河紮營,以保證水源。
朱友裕和王彥章帶著眾兄弟紛紛下馬,王彥章小聲道:“大公子,劫營的事情卑職去做也就是了,您身份尊崇,就不要冒這個險了。”
朱友裕搖頭道:“此去九死一生,這次行動是我主張的,如果我不參加,豈不讓眾兄弟寒心?”
王彥章也不是一個婆婆媽媽的人,當即拍了一下馬鞍旁的鐵槍道:“大公子,到時候你就跟在我身後,千萬不要離開我周圍,隻要有卑職在,定然護的大公子周全。”
朱友裕心中暗笑,他自幼習武,今年雖然才十七八歲,可武藝已經不弱,已經突破了混元無極心法的第五重,論單打獨鬥,即便是在江湖上也是一流的高手,他撫摸了一下馬鞍邊掛著的镔鐵大刀,一股冰涼的感覺傳了過來。
他本來並沒有把王彥章這個校尉的武藝看在眼裏,他所看重的是他麾下的騎兵,本以為一個校尉隻有三百人,可他沒想到王彥章這個校尉比較不同,竟然有五百人,而且都是騎兵,裝備更是一水的連發火槍外加長矛大刀,沒有弓箭手,說實話,有了火槍這種犀利的兵器之後,弓箭在宣武軍已經算是淘汰產品。
可這種半夜劫營的事情火槍能夠發揮出的威力實在有限,真正能夠用的上的,反而是真正的冷兵器,還有那每人配備了幾十個的震天雷,現在朱溫已經正式的把震天雷定名為手榴彈,可這些小兵們還是喜歡把這種東西叫做震天雷。
五百人牽著馬匹走到距離敵軍大營隻有一裏的地方,朱友裕就下令上馬,王彥章單手提著那杆鐵槍,另一杆鐵槍掛在馬側,以備不時之需,而且王彥章身邊還有一匹空鞍的戰馬,留作備用。
朱友裕這時不由的對這個與自己同樣年輕的校尉刮目相看,不僅是因為對方的膽色,更是因為對方在麵對戰場時的那種氣勢。
戰馬緩緩加速,由於馬蹄上都裹了厚厚的棉布,戰馬的馬蹄踩在汴河的河堤上,並沒有太大的響聲,可五百匹戰馬奔跑起來的聲音還是沒有躲過敵軍的哨兵,哨兵很快就鳴鑼示警,急劇的銅鑼聲剛想起,朱友裕在馬上雙手端起一支火槍,從容的扣動扳機,那名倒黴的哨兵就此倒了下去,但敵軍已經警覺,大營中其他各處同時鳴鑼示警。
可是這時已經晚了,五百人的騎兵隊已經衝到了營門口,幾個震天雷一起扔出去,剛建起來的木質營門和守門的幾個守衛同時被爆炸的氣浪和鋒利的榴彈片炸飛,五百鐵騎毫無阻礙的就衝進了敵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