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罕之正想說話,遠處山坡上又是一陣箭雨射來,李罕之揮舞著手裏的單刀,撥打著麵前的箭矢,李罕之的身手迅捷,幾支羽箭還傷不了他。可這些親兵卻沒有他那麼厲害,雖然手裏有高大的盾牌護著,還是有十來個人被箭雨射中。
李罕之緊皺著眉頭,高聲道:“敵人人數不多,可他們居高臨下的放箭,我們如果就這麼被動防禦的話,遲早被他們殺光,大家不妨跟我一起衝出重圍,殺一條血路出來。”
親兵隊長看了看身後的幾輛馬車,為難的道:“將軍,即便我們哼衝的出去,可夫人們恐怕……”
李罕之道:“哼,不過是一些女子,管他們作甚?隻要老子有命回去,手裏有權有錢,什麼樣的女子找不到?讓他們自生自滅就是了,兄弟們給我殺出去!”
李罕之的話讓幾輛馬車中的那些女子們一個個麵如土色,她們都是李罕之用重金買來的,有的甚至是他強行搶來的,李罕之平時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在她們身上發泄欲望,可她們想不到,李罕之在危急時刻竟然會把他們棄如敝履。
幾輛馬車中不約而同的傳出了一陣陣抽泣聲,那些苦命的女子每一個都哭的梨花帶雨,可她們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處在這種亂世,身為女人,隻能淪落為男人的玩物,她們隻能從這個男人懷裏轉到那個男人懷裏,絲毫由不得自己。
李罕之把單刀掛在馬鞍旁,提起一杆長刀,在眾護衛的護持之下衝了出去,這支隊伍現在不足五十人,可他們在李罕之的帶領下毫不猶豫的就衝了過來,因為他們知道,衝過去還有一線生的希望,如果原地固守的話,才真的是死路一條。
他們沒有退路,沒有選擇,有的隻是一腔熱血,與其被人當靶子射殺,還不如放手一搏,殺一個夠本兒,殺兩個賺一個,如果能夠衝出去的話,就更是萬幸。
這時候他們沒喲一個人退縮,戰馬快速加速,向著穀口衝去。
夏魯奇下令弓箭手放箭,可現在敵人是騎著戰馬奔跑,比剛才被動防守的時候要難以射中目標的多。兩輪箭雨射出去,雖然又讓十幾個敵軍落馬,可李罕之依舊毫發未傷。
夏魯奇果斷下令讓弓箭手停止射擊,他帶著兩百名騎兵從山坡上衝下,正好在李罕之趕到穀口的時候截住了李罕之一行人,兩方人馬迅速撞擊在一起,不斷的有人落馬,有人身首異處。
敵人人數雖少,可都是百戰老兵,夏魯奇帶的兩百人雖然也有些老兵,但真正的馬上交鋒卻不是李罕之的人馬的對手,幸虧他們有人數的絕對優勢,兩百人對三十幾個,即便是戰鬥力不足,五六個人打一個,怎麼著也能夠把這些日留下,讓他們長埋於此,夏魯奇深深的相信,這個小山穀就是李罕之的埋骨之所。
夏魯奇手中長槍連刺,每一次出擊都能讓一個李罕之的親兵落馬,錚亮的槍尖閃著寒光,讓那些百戰老兵們也不禁膽寒。
李罕之手中的長刀更是厲害,有時候甚至一刀揮出能夠把夏魯奇麾下的騎兵連人帶馬砍為兩段,他長刀猛劈猛砍,鮮血四濺,染紅了他的衣衫,就連他那鋥亮的光頭上都滿是斑駁的血跡,他卻沒有時間去擦拭。
終於夏魯奇衝到了李罕之的身邊,這時李罕之已經被包圍了,李罕之身邊的親衛剩下了不到十個人,可他們絲毫沒有退縮的餘地,因為他們清楚,如果自己退縮,一樣會屈辱的死去,與其屈辱的死在敵人手裏,還不如風風光光的戰死來的好。
李罕之也已經感覺到了沉重的壓力,他身上依已經負傷,肩膀和小腿上都有長矛刺中的傷口,可李罕之眉頭都不皺一下。他明白隻要自己能夠殺掉對麵的那個半大孩子,自己才有衝出去的機會。
李罕之殺人如麻,身上的殺氣很重,這一點是初出茅廬的夏魯奇所無法比擬的,但是有一點夏魯奇比較幸運,因為現在夏魯奇身邊的兵比較多,夏魯奇雖然功利心重,但他還沒有腦殘到要跟李罕之單挑的地步,雖然他自認未必輸給李罕之,可他不會冒這個險。
他在等待機會,等待一個最佳的殺死對方的機會。所以在李罕之快要衝到跟前的時候,夏魯奇退向了一旁,讓身邊的士兵擋在了李罕之的身前,很多時候,將領的功勞都是部下的屍體堆積起來的,出身寒微的夏魯奇同樣知道這一點。
如林的長矛組成了兩麵鐵牆,幾乎是瞬間就把李罕之麾下的那十幾個護衛消滅殆盡,李罕之手中的長刀猛揮猛砍,卻無法抵擋那麼多的長矛,身上一連中了好幾處傷口。正在這時夏魯奇那蓄謀已久的一槍刺了過來,已經傷痕累累的李罕之虎吼一聲,他看見了一個閃著血光的槍尖從胸前露了出來,一瞬間他仿佛感覺到身上的力氣在一點點的消失、消失……